她微微俯身,那云淡風輕的話從她口中吐出,卻是與她先前軟糯的性子不符,
林尚書哈哈大笑,眼眸忽轉,對她說道:“蘇蘇啊!這天玄道長是少有的得道之人,能得他如此夸贊,就可以看出道長對你是頗為欣賞。”
林蘇兒深深望了那道長一眼,心里不禁低喃,這畫殊姐姐到底從哪找來的道士,怎么感覺他說的話不像是半路背好,好像本來底蘊就很深厚,他的身上隱隱有種超脫于塵世的疏離之感。
“還請道長明示,需要蘇蘇做些什么,”她不急不緩的說著,那聲音如山間之清泉,鈴鈴悅耳,
那道長淡淡一笑,儼然一副超脫凡塵的恍惚:“小姐只需去蘭夜寺燒香祈福,齋戒三日,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就這么簡單,難道是大姐姐先前也為父親積累了些功德,才會如此嗎?”她饒有興趣的問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像寶石般,嘹亮耀眼,
那道士搖了搖頭,眼神高深莫測:“她不是天選之人,縱使她再祈福半載或是十載,也無濟于事,”
林尚書聞言,也覺得這道長說的很有道理,好像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他那隱晦的話語一一吐出,
“如此一來,蘇蘇便要即刻啟程,趕往蘭夜寺了,”她抬手行禮,眼眸散發異樣的光茫,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女兒,那就辛苦你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一臉的憐愛,
林蘇兒微微頷首,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復雜的,談不上喜悅但也沒有低落,仿佛一切都歸于平淡,也許,是她早已看清這個一切,心也變得沉寂了許多。
她一出大廳,就看見蘇嬤嬤她們一臉焦急的在那候著,她脫去身上的披風,猛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我演技精湛,”
“那道士如何說,這事成了沒,”蘇嬤嬤倒是見多她強裝鎮定的時候,卻也沒覺得大驚小怪。
“成了,不過我馬上就要前往蘭夜寺了,”
說到這,她心里一陣苦悶,她從未在外面過過夜,但不如此說,又豈能騙得了他那狡詐多疑的爹爹,
“小姐,行禮已經收拾好了,去院里拿就是,車夫是辛奴,此人是大公子的心腹,有他在,我們也能安心些,還有,另外畫殊小姐不放心小姐,從夫人的院中撥了一批侍衛跟隨,”
蘇嬤嬤事無巨細的一一說著,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跟小姐做事的時候,只不過時過境遷,竟生出一種恍惚之感,看來小姐當真越來越有她娘親當年的風范了。
小姐知道這么多的事,自己的母親又因自己而病了,她的心里也不得不接受過去她不愿意接受的一切,也許,她的心里也有苦澀了吧,
“好,我知道了,嬤嬤真是我的好幫手,真是什么事到了你手中都能完美落幕,”她拉住她的手,聲音甜甜,頗有撒嬌的意味。
“小姐這話真是說的好生奇怪,嬤嬤又不是劊子手,說什么落幕啊!”零兒捂嘴偷笑,果然,若要論起胡說八道,語出驚人,她最服的還是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