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藝雙手環胸,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只見他們似乎是心有靈犀般,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慕然給搬進了轎子內,
“藝姑娘,蘇蘇小姐,請上轎,”于越作了請的手勢,還不忘囑咐道:“藝姑娘,還要麻煩你多看顧一下主子,若有什么事,就知會一聲,屬下與言將軍皆在外面,”
“放心,他死不了,”君藝向來是比較毒舌,雖看著冰冷且難以捉摸,但實則比任何人還要心善,
對于她的秉性,于越也算了解,不要看她一臉的不耐煩,實則是最關心病患的,
車馬奔波,對傷患似有不妥,林蘇兒便讓慕然枕在她的腿上,見見他沉沉的呼吸,她的心也不由的平靜下來,她猛一抬頭,便瞧見君藝似笑非笑的臉,
“干嘛看我,”她頗有些不自在的說著,眼睛閃爍不絕,
“你不是常說,長大后要嫁給段啟辰嗎?怎么就移情別戀了,”她問的頗為上道,可謂是一針見血,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二姐姐怎么還記得,”林蘇兒頓時悔不當初,怎么就說那般混賬話呢?
“所以你如今是要悔婚嗎?”到底五載不曾回來,對于皇城的諸多不忌,也能輕易的宣之于口,
“姐姐何苦要逼我,我現在心里就像被萬根絲線纏住般,雜亂無序,便是想理也理不清了,”她面露苦色,好似要哭了出來般,
“不是姐姐逼你,姐姐是怕你看不清你自己的內心,去做傻事來著,”她的語氣多了絲語重心長的意味,
林蘇兒不想再討論這些糟心的事情,只見她話鋒一轉,挑著眉道:“二姐姐,外面那個言將軍是誰啊!我看你與他倒是很熟識,”
君藝搖頭笑了笑,頗有無奈她轉移話題,隨即淡淡道:“他是言太師之子,言詡,也是大原國叱咤風云的將軍,我與他已經認識五載了,不過,他這人陰晴不定的,心思難以捉摸,你與他說話小心些,”
“這么嚴重啊,可是看著不像啊!看起來倒是個好相與的,”林蘇兒一臉的驚呼,那個言詡明明對她言聽計從的,怎么到她這,就是陰晴不定,她不禁在心里默哀,二姐姐,你還是積積口德吧!
“不過是頭披著羊皮的狼,蘇蘇,你還是太嫩了些,言詡這人嘴里沒一句實話,若是他心情好的時候,也許還能和你說說心里話,但是也不能全部當真,”君藝向來摸不透他的性子,獨獨這些,都是曾經慘痛的代價,都是經驗所致,
“那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她不禁悠然問道,顯然對這人的古怪脾氣感到稀奇,
君藝嘆了口氣,唇角勾起,輕聲細語道:“傻丫頭,這世間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曾腳踏萬人尸骨,也曾挽救一城百姓,你且說說,像他如此的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林蘇兒半響不語,這些話好像此前從未聽過,但卻覺得是句句良言,頗有道理,心里似乎也隱約明白了些什么,只是無法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