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它已經略顯佝僂的身體里,總是隱隱約約的呈現出一種無力的吶喊。
仿佛是對大千世界的留戀,又仿佛是在回應未知世界的召喚。
它每走一步,龐大的身軀就會跟著晃動一次。
而在它周身晃動的空氣里,已經開始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仿佛它的死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只是一件尋常事。
也許它死了,不會有人難過,也不會有人哀悼。
‘冷血’的程虎可能會像失去一個親戚那樣,為它的死亡難過兩天,但很快的,又會若無其事的繼續自己的生活。
畢竟,在這些日子里,它還沒有干過什么讓人潸然淚下感動不已的大事。
它的日子總是那么平淡,每天白天睡大覺,晚上就進山去。
它的神情也總是那么沉穩,既不會像個孩子似的嗷嗷大哭,也不會像個父親似的為了孩子奮不顧身。
它的存在仿佛一點兒也不重要,可有可無的樣子。
程虎確實沒有注意到大黃的變化。
他沒有看出大黃的步伐已經不再像當初那么穩健,也沒有注意到大黃的身形正在萎縮下去,他更沒有注意到,大黃獨處時的目光充滿了疲憊。
他總覺得,大黃不會那么快離開自己的。
就像多數人都曾以為有些人永遠不會離開自己一樣。直到真的失去了,才會意識到曾經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也許多數時候,大黃沒有那么煽情,也沒有流露出太多感情,但在它心里,始終裝著一片藍天和一片山林。
院子里的猴子們本以為大黃出來之后會揍它們的。
畢竟,小胖猴剛剛又說了那個字‘臭’。
這個字的含義并不怎么好。
因為它們說狐貍臭,然后被狐貍揍了一頓,剛剛一不小心又說了老虎臭,按照常理,是要挨揍的才對。
結果,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踩了什么雞屎,走了雞屎運,那頭大老虎從屋子里走出來后,完全無視它們,徑直的就走到了那個墳墓那里睡覺去了。
三只瑟瑟發抖的小猴子總算松了一口氣,繼續吃雞糞,撿橘子。
哦,不對,是繼續撿雞糞,吃橘子。
現在鍋蓋衛星接收器已經搞定,電視畫面也出來了,但還不是坐下來吃瓜子看電視的時候。
午飯時間到了。
程虎覺得,一天當中,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吃飯的時候了。
雖然食材頗為簡單,也不是新鮮的,但是因為有了冰箱的緣故,味道也沒有差太多。
看吧,這就是電器時代的好處了。
如果沒有冰箱,今天的午餐可能是蒸臘腸炒雞蛋什么的。
但是因為有了冰箱,今天就可以吃蒜泥白肉了。
蒜泥白肉,顧名思義就是白肉跟蒜泥涼拌而成。
白肉在清代的時候不叫白肉,叫白片肉。
清代文學家‘袁枚’的《隨園食單》上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