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故人他人在哪里?”老婦問。
“他已故去40多年了。”老田追憶道:“在興修水庫的一次爆破中,他為了保護我而被炸起的石頭給炸死了。”
“哎呀,真是太可憐了。菩薩保佑,讓地早日脫生。”老婦又嘴唇翕動,為他祈禱了好一陣。
老田竭力地把自己從悲傷的情緒中拽回。
“老妹子,您們村現在是誰負責?”
“我!”一個看似很年輕,剪著齊耳短發,一臉率真、稚氣的姑娘朝他走過來,接口說。
原來,有人把老田到來的信息傳給了正和救災隊、群眾一起修繕房屋,搭建帳蓬的她。老田在小箐村有很好的群眾基礎,因此,這個紅衣少女聽說老田來到,丟下手中的活就匆匆趕過來。
“她可是咱小箐村的村長呢!”有人搶著介紹說。
說是村長,是自然村的村長,其實就是小組長。
“好!”老田問:“小箐怎樣?有沒有人員傷亡?還有王曉凡家奶孫倆怎樣?”
“小村長”看老田著急的樣子,抬起手揩了下額上的汗珠,說:
“房子有一半不同程度的坍塌,沒有死亡,有三人重傷,都送醫院去了。豬死了五頭,牛二條,馬三匹,羊十二只,雞二百多只。”她又再次抹了禁不住往外冒的汗珠,說:“王曉凡家房子坍塌了,可就沒找到人。”
“沒找到人?!”老田一陣緊張,心都沉到肚子里去了。“難道這兩個人就活生生的消失了?!”
“小村長”無奈地搖搖頭,說:
“我也不曉得,一時無法找,就先報案了。”
“報案?……”老田又進入了沉思。
“他們是犯人家屬,救濟款就不給考慮了。”村委會上有人反對救濟王曉凡老母及女兒。
“犯人家屬亦是人!”老田有事正好到村委會會議室,說:“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種株連。救濟金是黨和政府對困難群眾的關懷,如果我們把它與家庭成份,社會關系聯系,而忽視了是否困難這個本質問題,哪它還叫救濟經嗎?”老田有些激動,不顧自己身份和場合的說:“殘老幼女,比他們困難的,恐怕多得多吧?”
本來,對這樣的不速之客,會議室早該翻天了!可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是田剛,是一位名頭很響,剛正不阿,樂于助人的老司法干部。尤其是看著老田一身制服,徽章閃爍,一副不怒而威,氣宇軒昂的樣子,情況就不同了。認識老田的書記、主任等都按住性子,滿臉堆笑,離座迎請老田列席。平常里多少夾著點兒屎的人,都心情緊張,心跳加快,唯恐自己那點兒陰暗處的交易已被昭彰。
當書記把200元錢送到王曉凡老母手里時,老人淚流滿面。
“謝謝政府,謝謝干部!”老婦感動的說。又道:“請你們捎信給我那狗崽,要他好好改造……我們,我們對不起干部,對不起政府哪。”
“田伯伯,”“小村長”看著臉色不太好,發呆的老田說:“還有事嗎?大伙兒都正忙著哪,還有救災隊的同志,正幫著群眾修房呢。”
“噢,”老田回過神來,說:“沒了,你忙去吧,我想到王曉凡家看看,究近是怎么一回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