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芬笑笑,說:
“喜歡你這條老犟牛也懂得情音。”
后來,在全縣民兵練武比賽中,田剛獲得了全能冠軍,名聲雀起,從民兵排長、營長、鄉武裝干事,一步步青云直上,幾經展轉,被定格在公安系統。在偵破、追捕犯人上,田剛以“精明堅毅,狠準猛”聞名全縣,人們大多不知道公安局長姓甚名誰,卻沒人不知道公安局有個田剛。有小孩哭鬧或淘氣時,人們都會借田剛之名唬小孩說:“你還在鬧,田剛來咯!”不少小孩還真被唬住。再后來,田剛又被調到地區司法系統,宋婉芬被分到了地區水利局工作,因田剛長期工作在外,年事漸高的公婆無人照顧,組織部門了解到這種情況之后,把她調到當時“吃香”的國營單位——貿易公司——上班。可隨著改革開放力度的增大,市場經濟不斷繁榮,一度令人眼紅的貿易公司亦漸自失去了往的輝煌,在激烈的競爭面前,包括宋婉芬在內的大多數職工都不得不走上了下崗之路……。
宋婉芬的父親是個教師,養成了宋婉芬既知書識禮,又勤勞樸素的性格。除她之外,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弟一妹在父母身邊,也使得他安慰了許多。
那些年,田剛出差昆明,都會盡量去看一下二老,給他們帶去點兒土特產什么的,同時,也都要去“蘭公祠”瞻仰、祭奠一番。(他對這位我國明代著名的醫藥學家、音韻學家、文學家蘭茂先生,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對先生的詩文愛不釋手,他好詩詞創作,本源于此。比如,他對先生《韻略易通》卷首的《早梅詩》:“東風破早梅,向暖一枝開;冰雪無人見,春從天上來。”就情有獨鐘。此詩寥寥20字,總領了全書的主旨;對先生的《聲律發蒙》亦拍案叫絕。可說言言珠磯,句句琳瑯。如“天水相涵,單舸撐來明鏡里;
云山掩映,群鴉飛入畫圖中”、“天似棋盤星作子,云如簾幕月如鉤。搖破彩舟一片帆,都因浪蕩;燒殘銀燭兩行淚,只為風流。”)而宋婉芬本人,當父母在世時,差不多就去過五六次。待父母過世后,她后悔不已。尤其是父母送別的場面,把她的心臟刺得好痛。
“唉,往事如煙哪!”每當她想起往事,總是說這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淚流滿面,有時是失聲痛哭的。
此時,門鈴響了起來。
守婉芬忙胡亂擦了淚漬,忙不迭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黑長風衣,精瘦而又鐵實的青年。他,就是刁小貴。
“請問,田曉雅老師的父母是住這里嗎?”小貴禮貌的問。
宋婉芬聽到對方說自己女兒的名字,心就“突突”地跳起來。
“是,是的。我是她媽媽,請問找我女兒有啥事?”
“噢,我是來還給她錢,并感謝她的。不知她在不在屋里?”
“什么?還錢?感謝?這……”宋婉芬聽得一頭霧水,疑竇重重,心里忐忑不安,不過,她還把小貴讓進屋里,沏了一杯茶。
小貴把所知道的事,一一對宋婉芬說了,宋婉芬聽后,既高興又憂心,也就把老伴和女兒相繼去小箐村的事告訴小貴,說老的又病,小的又是個女孩子,電話又聯系不上,真是急死人咯。
小貴聽在耳里,記在心上,心中盟生出一種豪邁的氣慨:男子漢當頂天立地,有所作為,生當快樂,死又何懼!
當即,把800元錢塞在了宋婉芬手里,安慰的說:
“伯母,您寬心,小箐村我到過,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剛跨出門檻,又轉回身問:“您家的坐機號是多少?因為電信塔可能已被凝凍摧毀,普道手機是沒用的。”
守婉芬似才明白無法聯系的原因。
“孩子,謝謝你!可千萬要小心啊……你叫什么名字?”
雨雪中傳來:“刁——小——貴!”的聲音,卻早已看不到了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