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為目前的情景驚嘆,扼腕不已;曉雅見到虛弱的老父親,禁不住的眼眶紅了起來。老田咋見女兒,五內俱感,然而,一生習慣了的倔強和堅硬,故意板著臉道:
“傻丫頭,老爸的話也不聽了。老爸不是‘花太公’,你卻要爭當‘花木蘭’。這不,又讓你母親增添了一份牽掛。”
盡管說話的語氣“濤聲依舊”,可是其內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田小雅隱隱不安。心里輕呼道:“哦,爸爸,您啥時候能放松下來啊!”口里卻說:“誰叫我是你田剛的女兒,遺傳了您的‘牛脾氣’。”
周小丫累倒的事瞞不住“老司法”田剛。他嘴上不說,可從她的眼底眉梢所增加的陰霾,比之任何文字都表達得深刻,這使得田曉雅心里很不是滋味。
兩個救災隊的小伙抬著老婦,花大姐背著美美,田曉雅攙扶著老爸,一步一滑地艱難返回。
“爸爸,您這份試卷,也真夠考人的。”田曉雅既欣慰,又不無抱怨的說。“女兒可不是什么高材生,很難做好這份答卷。”
“你能。”老田很快的說。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田剛的女兒,你身體里流著老爸的血!”
“不對!”
“為什么?”
“因為我對你這本書一直讀不懂。”
看著老爸一臉錯愕的樣子,她轉折地說:“不過,這次追父之旅,我又讀懂了你很多很多。”
“哦?”老田再次錯愕,停下腳步,望著女兒,眼里充滿了迷茫、困惑,他感到女兒變了,變得成熟了,他對她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那張秀氣的一貫單一的臉,似乎亦變得有了內容,有了厚度,這何嘗不是一部發展著的,變化著的,需仔細閱讀的書呢。
事實上,每個人自哇哇墜地,就開始演繹著各自的人生故事。或夭或壽,或貧或富,或窮或達,或慧或愚……結局會有相同,過程卻不盡然。換言之,每一個人,甚至是每一個生命,都是一部刻錄著各自人生傳奇的書。
美美在花大姐的脊背上反復誦讀著老田教她認識的字,口里說著,小手在花大姐背上畫著。忽然,他要求下來走,道:“花大媽,我要自己走,天爺爺說,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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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強,很勇敢的!”
“美美聽話!”花大姐吃驚美美會說出那樣有文墨、有氣勢的話,愈加對老田佩服,真想不到田監獄長對人的影響會如此之大,可她知道美美的鞋子已經破了,絕不能讓她下來走路。因此,她哄著美美說:“只要你聽話,花大媽做鞋子給你穿,送你去讀書。”
“不要!”美美犯橫的說:“我不要聽你話,我要田爺爺送我去讀書,我要小丫姐姐送我去讀書!……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