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指揮室的值班床上,墻壁上的釘子掛著一組吊瓶,一根冰冷透明的輸液管通向她的右臂。
曉雅、兩名救援隊員、趙興貴在側,已屆中年卻風韻猶存的救援隊隨行醫生秦亦菲女士在內室做消毒。
“你醒了?”田小雅見她睜開眼睛,問:“我老爸他人在哪里?告訴我,我想見到他。”
看到小丫嘴動了動,嘴里隱約的說:“快,山…山屋…救人……”可她覺得好累好累,接著,她又迷了過去……
“你快醒醒!”曉雅急切的問:“我老爸他人在哪里?告訴我,我想見到他。”
小丫對曉雅的話似若未聞,竭力地想睜開眼睛,可眼皮上似有千斤之重壓著,她努力啊努力,免強撐開一條縫,只看到一張張模糊而猶郁的臉,在她面前晃動。她努力集中自己的意識,想使自己清醒過來。
“我這是咋啦?我怎么會在這里?”
正在做器械消毒的秦亦菲聽說小丫醒過來,趕到床邊說:“你心力透支過大,我們正給你輸營養液,你現在需要休息……你只要把‘山屋’的地形路線說清楚,由其他人去接人下來。”
“啊,不,不,不可以的。我要親自去,我的身體沒啥,我不需要輸液。秦醫生,請你把針頭給拔了,我現在就帶人去把人給接下來,快,沒時間了……”
秦醫生看著小丫異常激動,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開導的說:“小村長,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你的體能已透支到了極限,再也經不起勞累,否則……”她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可聽者都揣測得到其嚴重性。
“是啊,小丫妹妹,人的體能是有限的。”
曉雅看著小丫那種堅強不屈,一心為公的精神,深受感動。她無法想象,從她那稚嫩的身體里,竟會迸發出如此堅強的意志和生命的火花。她心中一熱,在她那疲累的身體里,驟然間有了種具有生命力的東西躍動著,膨脹著,她原有些寒冷的身體,頓時溫熱了起來。她極力地調整著這種情緒,深吸一口氣,理性地勸慰著目前這個可親可敬,可感可佩的小丫。因而道:
“大家讓你休息,不僅是為了你的身體,也為小箐村的群眾,你想想看,若你真的倒下了,不要說以后,就是目前這種情況,又該怎么辦呢?”
她看著小丫的情緒漸自平靜,一雙大大的眼睛卻有些呆滯的,空洞的看著她,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似酸似痛,難以言表,總之,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淚泉,接著說道:“小丫妹妹,你放心好啦,只要你把路徑告訴姐姐,我一定把他們安全的接回來。”
曉雅真誠的表白,入情入理的開導,如春風化雨般,使小丫感動中有溫暖,溫暖中激情,同時,又感到渾身無力,因而說:
“曉雅姐姐,就算告訴了你,稍有差池,還是不易找到。”轉對兩名救災隊的小伙說:“麻煩你兩去食堂把花大姐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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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和你們同去。”
救災隊的兩個小伙找來了花大姐,小丫如此這般交接好了,于是,花大姐、田曉雅和救災隊的兩個小伙一起,踏上了“山屋”的救援行動。
花大姐走路生風,好像有使不盡的力氣,不時牽帶曉雅一把;救災隊的兩個小伙子正值當年,行走如風,因此,不到一個小時,便穿過柏樹林,見到那“山屋”。正在此時,“山屋”前傳來了美美“我們是中國人,我們都應該很堅強,很勇敢”的呼喊聲。
美美那鏗鏘有力的童稚之聲,感動著、興奮著花大姐一行四人,催速劑般把他們催進了“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