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苗寨。雪景如畫。
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一片忙碌,喧囂的場面。
除雪的、修房的,搬運材料的,挑水的……
村子東邊一家場院上,一個中年漢子在劈柴。
“阿爹,客人醒過來了。”一個頭戴狗兒帽的少年跑出來對正在劈柴的中年漢子說。
頭戴黑皮帽的漢子丟下斧頭。
“莫達克,隨阿爹進去看看。”
父子兩進屋,少年的母親阿朵正雙手合十,“謝天謝地!”端起一碗溫開水,道:“尊敬的客人,先喝一碗水,暖暖身。”
床上的人轉動了幾下眼睛,問:“我,我這是在哪里?什么時候了?”
頭上挽著平髻,搭著紫色方帕的阿朵道:“這是花山苗寨,已經是第三天了。”
“啊?!”滿臉愁容。“謝謝你救了我,可我還有要事在身,你的恩情,容當日后報答,就此別過。”下床彎腰穿鞋,一股刺疼從脊背傳至心臟,他被迫停了下來。
莫達克道:“是我和阿爹救了你。大哥哥,你總算醒過來了,可急壞阿媽了。”
漢子道:“小兄弟,你傷得不輕,可不敢亂動啊。”
刁小貴一臉苦相。說:“可我答應著別人,一諾千鈞那!”
莫達克道:“大哥哥,你有什么承諾,莫達克幫你去完成。”
刁小貴苦笑。“謝謝小弟弟好意,你還那么小,不可以的。”
莫達克一臉稚氣,拍拍胸脯道:“別瞧不起人,我都十二歲了。”
阿爸阿媽笑了起來。
阿朵說:“咱們的莫達克長大了,可兒子,你可得先讓客人把水喝了。”
刁小貴確實口渴了,接過阿朵手中的碗,一氣喝了下去。吃得急了,一個勁兒的咳嗽起來。
阿朵一臉同情:“渴傷了,真可憐。”
小貴抬手抹了一下嘴。“謝謝!”
阿朵道:“不用客氣。只要不嫌苗家草俗。”
莫達克父親穿一套樸素的黑色衣服,頭上裹一塊白色帕子,自我介紹說:“我叫三莫石嘎。看到客人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就把你背回來咯。”
刁小貴不敢再有大的動作,點點頭,說:“十分感謝!”接著自我介紹道:“我叫刁小貴,有事要到小箐村,不想……”
阿朵端來一碗糖荷包雞蛋出來,說:“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苗家沒啥好的招待,莫要嫌棄,把它吃了,傷才好得快。”
刁小貴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是一個有著三四百年歷史的古老寨子,沿山腳而建,層層疊疊,鳥瞰十分壯觀。
苗寨大部分房
(本章未完,請翻頁)
屋結構堅固,冬暖夏涼,非常適合居住,只有極少數的房受到不同程度毀壞。
西邊一條泥夾石四米盤山道路,通向213國道。因此,前兩日已得到了救災隊的救助。
火塘上,柴火的火舌跳躍著,一把年代久遠的木椅上,刁小貴安坐在上面,盡享著苗族同胞為他備好的溫暖。
他寡白的臉被火光染上了紅色,心事重重的想著他的“一諾千鈞”,一副古怪的表情隨著火光的閃爍顯得有些詭異。
三莫石嘎身披黑色氈子,佩著彎刀,推門進來,施禮道:
“刁兄弟,說說你的‘一諾千鈞’,我代你前去完成。”
“還有我和嘎達。”莫達克也全身武裝,小臉紅撲撲的,向身后招招手。“嘎達,進來。”
一條黑毛狗跑了進來,不是很大卻結實,對莫達克搖頭擺尾。
刁小貴感動不已。說出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只是他怕鄉民仇視犯人,因此,避開“犯人家屬”字眼,接著說:“田剛老監獄長可是全國司法系統二級英模。”
三莫石嘎兩眼放射出異樣的光彩。
“曉得。老監獄長也是咱花山寨的大恩人哪!”
……
三天前,孔副隊長一行七人在楊壯的引領之下,迎風斗雪,射向松柏園。為鼓舞士氣,孔副隊長帶著大家振臂高呼:“冰雪無情,人間有愛。大愛無垠,困難滾開!”或是引吭高歌:“冰雪算什么,愛心匯向災區,把它溶化;困難算什么,萬眾一心力巨,把它摧垮。在我們面前,永遠只有人民,只有國家。”
雪山為之動容,滴下晶瑩的珠淚;冰谷因此振奮,回蕩著激越的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