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五姑娘回來就好了。”金喜春再見陸珍非常開心,語調歡快的絮絮說著,“京城一直風平浪靜,沒發生什么大事。眼下坊間還在說高閣老乞骸骨,再就是涼州那邊到底何時鬧出動靜。”
金喜春是在給她透風兒。
陛下準了高良行乞骸骨,高家大不如前。她不用擔心高良行暗中使絆兒。
至于涼州必定不會太平。
陸珍掩唇輕咳幾聲,微微躬身,“多謝您提點。”
金喜春笑了,“陸五姑娘道謝就太見外了。”
陸珍從荷包里拿出一道黃符遞給金喜春,“您在陛下跟前當差,總會有心累的時候。這道符能夠清心靜心,正適合您用。”
金喜春唇畔笑意愈發深刻,雙手捧著黃符,由衷言道“我不跟陸五姑娘客氣,您給,我就接著。”
陸珍彎起眉眼,“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沉重宮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陸珍長長吐口濁氣。
木香和田螺精迎上前,一個扶住陸珍手肘,一個遞上手爐,“您快暖暖肺管子。”
陸珍有氣無力的倚著木香,眉宇間盡顯疲憊,“去神機司轉轉。”
“您出來時候不短了,還是回家歇著吧。”木香給田螺精使個眼色,田螺精趕忙附和,“是啊,是啊。回家好好暖肺管子,明兒再去神機司也是一樣的。那老些神機使又不能長腿兒跑了。”
陸珍睨了田螺精一眼,“瞧你說的什么話。人家本來就長著腿呢。”
“是長著腿不假,可是不夠長啊。”田螺精小聲嘟囔,“一根根小短腿走不了多遠。”
陸珍乜它一眼,哀嘆道“妖精學壞了。”
它是好妖精
田螺精沉著臉,抿著嘴,委屈巴巴的盯著陸珍。
此時無聲勝有聲。妖精的心聲全在眼神里。
木香又給田螺精使個眼色,“你快上車打點著,咱們去神機司。”既然勸不動,那就不勸了。隨姑娘高興就是了。
田螺精答應一聲,小跑著上了車,擺好大引枕,又從暗格里掏出干果點心擺好。
陸珍上了車,車夫甩個響亮的鞭花,大黑馬撩開蹄子撒歡的向前跑去。
“慢著點,慢著點。”木香不悅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來,“姑娘肺管子還沒焐熱,跑那么快哪能受得住”
車子應聲慢下來,大黑馬跟田螺精一樣沉著臉,抿著嘴,委屈巴巴的邁動四蹄。
不等陸珍到在神機司,坊間就傳出“陸五姑娘不中用”的信兒。并且越傳越兇,愈演愈烈。
桑敬沒想到陸珍竟然早早裹上大毛衣裳,慘白的小臉埋在高高的領子里,令人心生灰敗枯朽之感。
傷了元陽怎么不趕緊補呢張玟轉動手里的鬼骨念珠,猶疑著問還是不問。
“老陳沒給您化符水喝還是喝過不管用”鄭琨皺起眉頭,“不應該啊。老陳雖說比我差點,但也不至于連符水都化不好。”
桑敬悶悶哼了聲,捏起一粒五香蠶豆放進嘴里慢慢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