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棲霞毅然決然的背影,郭銘拈須喟嘆,“殿下是不折不扣的真漢子。”
聲音雖小,但是在空闊的大殿里顯得格外清晰。棲霞聽到之后忽地頓住腳步,轉回身,定定凝望郭銘。
郭銘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他說錯話了嗎
真漢子不是說公主殿下長得像漢子,而是真性情,真灑脫的意思。
白意歡用眼角瞥了瞥郭銘。啥叫得意忘形看看老郭就知道了。要說公主府的伶俐人兒,還得是他白大伴。
就在郭銘掌心沁出細汗之際,棲霞忽然眉頭舒展,莞爾一笑,“沒錯,我是真漢子”
說罷,提起裙子,甩開大步朝門口走去。白意歡趕緊跟上,“您著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兒啊”
棲霞頭也不回,“進宮請父親下旨,娶他過門等他過了門,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下定決心,頓感豁亮,“那副假胡子實在是戴膩了”
戴膩了不要緊。他不是正張羅做新的了嗎白意歡慌張到兩只手都翹起蘭花指,“您別沖動。陸四老爺不是您想娶就能娶的。”
呀什么亂七八糟的白意歡懊惱的抖著蘭花指,腳踏小碎步緊跟棲霞之后,“不是娶,是尚尚主”
棲霞廣袖一揮,不耐煩的回道“管他什么呢。我反正是非他不娶。”
合著這倆人就是個說個的唄。郭銘目送他倆一前一后走出慶華殿,長長呼出口氣。公主殿下那邊有老白陪著就行了。他留下看家。
唉一個兩個都是活祖宗。
要不是他扛勁兒,早就被折騰散架了。郭銘用袖子印印額角。歇一會兒緩一緩再練甩符。
元和帝疲憊的斜臥在床上,眼簾微闔,養精蓄銳。
金喜春焚上安神香,靜靜立在床邊聽吩咐。
“棲霞又給陸五送東西了”元和帝輕聲問道。
金喜春微笑著回答,“是,又送了些藥材。”
即便元和帝沒有睜開眼,但是從金喜春的聲音中感受到了笑意。這令他心里十分熨帖。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語氣篤定,似是別有一番深意在其中。
金喜春心尖兒一顫,沒有接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玹樣貌出眾,文采風流。”元和帝仍舊閉著眼,唇角卻是微微揚起,“門第的確低了點,可是棲霞中意就好。她年紀不小了,也早該為人母了。”
這就直接從成婚跳到生兒育女上了嗎
會不會快了點金喜春眼神幽怨,盯著裊裊而出的香煙。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真挺好的。他也想有個人暖暖被窩,說說私房話。
可惜這種夢寐以求的生活就只能在夢里才有。
雖然他沒福氣,但是他真心希望棲霞公主能跟陸四老爺和和美美。金喜春唇畔笑意愈發深了。
元和帝猛地張開眼,怨怪道“若不是姓鄧的嫌棄棲霞何至于如此。”坐起身,長長嘆口氣,“怪我沒能看透那豎子的狼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