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琨沒有察覺到朱迎槐的為難與猶疑,專心于垂首輕嘆,“他們怎么那樣說好了以后再不斗嘴。我清早練甩符還特意喊老桑一塊兒。他們怎么那樣”
朱迎槐望著絮絮叨叨的鄭琨,覺得應該給他找點事兒干,不能再整天甩符、耍符筆、舞劍了。要不然,人就廢了。
“師父,我跟您說個事兒。”
朱迎槐將鄭琨懷里的東西悉數接到手里,“我方才去了趟陸府”
竟不是去喝餛飩嗎鄭琨眼睛亮起來。這個徒弟還能要。
不是他說他去哪兒了
陸府鄭琨顰起眉頭,去干嘛
“前兩天我不是收到封家書嗎”朱迎槐跟鄭琨邊說邊走回三才殿,“今兒我見到陸五姑娘之后才知道,那不是家書而是符。”
“什么符”鄭琨神情鄭重,“能解不能”
“一葉障目渾天符。”朱迎槐和鄭琨齊齊跨過門檻。桑敬呵呵地笑,“小朱沒走啊這下好了,老鄭不會傷心難過嘍。”
這個老桑他早晚得死在自己那張破嘴上張玟懶得再勸,從衣服領子里拽出一串鬼骨念珠摘下來,并手上那串一塊兒盤。
鄭琨沒搭理桑敬,撩袍坐下,對朱迎槐道“你繼續說。”
朱迎槐從袖袋里取出符紙,雙手呈給鄭琨,“就是這道符。陸五姑娘已經將其化解了。她說,讓我回來問問您,或許您知道此符出處。”
什么符
桑敬收起玩鬧的神情,湊到鄭琨身邊。張玟也跟著湊過來。
三個人耳朵挨著耳朵,視線聚集到符紙之上。
“是一葉障目渾天符沒錯。”鄭琨篤定道。
“你說的家書是怎么回事”剛剛朱迎槐說話的時候,桑敬沒有細聽。總得弄清來龍去脈才行。
朱迎槐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說到陸珍解符,話多了起來,“陸五姑娘就這么甩了甩,信紙就變成黃符了。木香大姐兒都看呆了。”
他不光看呆了還看傻了呢。朱迎槐想起陸珍當時的動作,忍不住慨嘆,“行云流水一般,瀟灑極了。”
桑敬用胳膊肘杵了杵鄭琨,“老鄭你發現沒有,陸五姑娘不管飛著還是走這著,都格外飄逸似的。反正跟咱們就是不一樣。沒準兒是桃仙谷的水養人。”
“什么啊你可真是個外行。”張玟直搖頭,“那是因為陸五姑娘的袍子裁的好。她的衣裳都是老田給做的。能不飄逸嗎”
“是嗎你聽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桑敬心里不是滋味,“要是小田還在,這會兒也該學會裁衣裳了。”
“”
朱迎槐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好好的提什么飄逸
看吧到底是把這幾位給拐帶偏了。
“老桑看符,看符”鄭琨抖摟著手里的符紙,“能不能先把正事兒商量明白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不就是妖精裁的袍子嗎等咱們能上劍了去弄倆妖精回來養著就是了。若是伶俐點的,用不了一年半載就學會了。”
聽到鄭琨前半句話欣喜,聽到后半句話又想抽自己大嘴巴的朱迎槐肩頭松松垮下來。
現在的師父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以前的他,哪會如此不知所謂。朱迎槐吐口濁氣。行吧。要是師父整不明白,他就查書查典籍。左不過花些功夫唄。
“你們別鬧了。”張玟橫了鄭琨一眼,“小朱臉都叫你整黑了。”
桑敬瞬間來了精神,“是綠,不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