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昀卿聞聽此言,慌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對陸五姑娘絕沒有非分之想。我我只是敬佩陸五姑娘大仁大義,為黎民為蒼生披肝瀝膽,死不旋踵。真真稱得上是女中丈夫,巾幗英雄。”
“是嗎”張天漠眸中笑意不減,握住酒盞的手指卻是骨節泛白,“你如此敬佩她,就該讓她知道你的心意。”
曹昀卿連連擺手,“不不,我對陸五姑娘沒有心意。”說罷,方才驚覺自己詞不達意,“我是說,我對陸五姑娘僅僅是敬佩,并沒有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好像他有點越描越黑。曹昀卿擺出一副大義凜然,從容不迫的姿態。沉默片刻,挑眉看向張天漠。
張天漠放下酒盞,起身道“該開席了。走,吃酒去。”
阿漠不是一直在吃酒嗎曹昀卿腹誹著站起來,“走著,走著。”
陸珍并沒有因為高皎皎而影響胃口。吃飯的本事被她運用的爐火純青。
散席之后,陸珍上了馬車便斜倚著大引枕,小聲嘟囔,“臨川侯府在哪兒請的廚子怎么這么會做飯”
跪坐在角落的田螺精不敢搭茬。身為田螺家族的一員不會做飯似乎比別的妖精矮了一截兒似的。雖然它從前不這么認為,但是當上姑娘的家養妖精之后漸漸咂摸出滋味了。尤其它還領著一等小廝的月錢,卻做不出一桌令姑娘拍案叫絕的席面。
著實愧疚呢。
田螺精摸了摸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里面裝著補給它的月錢,也是它的全部家當。現而今它再花錢就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而不是姑娘隨意賞的零用。
田螺精彎起唇角。花自己掙的錢才舒坦。
木香取出攢盒,捧到陸珍面前,“要不您得空問一問侯爺”
“是得問一問。”陸珍挑了塊花花糖,“神機司那邊算的日子是三天后啟程。”把糖放進嘴里,含混不清的說道“路上要是閑著,我就跟侯爺聊聊吃喝,順便問問廚子。”
“還是您懂得如何酬酢。”木香合上攢盒放歸原位,給陸珍斟上香茶,還未送至陸珍手邊,車子緩緩停住。
“怎么停車了”木香蹙起眉頭,揚聲問道。
車夫隔著簾子低聲回答“張小將軍使人遞帖子。”
把帖子遞車上木香撩簾從車夫手里接過帖子,繼而轉身呈到陸珍面前。陸珍眉頭微顰,吩咐木香,“打開看看,是不是又請吃席。是的話應了就行。”
不得不說,張小將軍太懂事了。知道她愛吃侯府廚子做的菜,所以臨行前請她再吃一頓。
張小將軍懂事,她得更加懂事。趕明兒就讓小田跑一趟侯府,再送幾道清心符過去。上次只送了一道給張錦瑟。是她思慮不周。琢磨的正起勁,就聽木香詫異的咦了一聲,“張小將軍不是請您吃席,他請您去城外跑馬。”
陸珍瞪圓眼睛,指指自己蒼白的小臉,“我裝死裝的這么像,他還敢請我去跑馬就不怕一個不小心把我跑死了”
木香見她生氣,柔聲規勸,“姑娘您別動怒。興許興許張小將軍有要緊事與您商議,但又不便言明。”
“天寒地凍我可不能像個傻狍子似的,在馬背上胡亂顛簸。”陸珍思量片刻,對木香道“請張小將軍上車說話就是了。說完了他去跑馬,我回家啃雞腿,兩不耽誤。”
木香答應一聲,撩簾下車跟送信的小廝一番低語。回到車上,對陸珍道“前邊是條死巷,我們在那等。張小將軍隨后就到。”
陸珍面沉似水點點頭,心里一個勁兒埋怨張天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