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復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嘆息。以后阿漠要是過上一天挨八頓打的日子可別埋怨任何人。
誰讓他樂意的
說白了就是自己找打
張天漠撩起眼簾瞟了瞟張復手邊的空碗,“給您再續一碗”
“不用”張復大手一揮,“喝飽飽的了。”
“真是好符水。滋味兒美還扛餓。”張天漠一邊嘟囔著一邊笑吟吟的喝符水。
這傻小子
張復捋順著胡須,沉聲叮囑“明兒一早你就跟陸五姑娘起飛去涼州了。路上聽話,叫你干嘛就干嘛。千萬別跟人家擰著來。”身為主帥得留在軍中主持大局。涼州那邊唯有辛苦張天漠隨陸珍走一趟。
不過,光是瞧阿漠那副骨頭輕的樣子就知道,他樂不得跟陸五姑娘一塊兒飛。
這個孫子的確留不得了。倘若陸五姑娘不嫌棄,就把親事早早定下來。省得阿漠整天跟個二愣子似的,動不動就臉紅,還總是弄得扭扭捏捏的。
張天漠重重點頭,“您盡管放心。陸五姑娘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她犟嘴。”抿了口符水,“我嘴笨,犟也犟不過她。”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張復暗自搖頭,指望阿漠振夫綱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唉臨川侯府的家風就這樣。總不能指望葡萄架子上結出個大西瓜。
“你留在涼州城等著我。若是有事無法決斷,就跟陸五姑娘借小黑傳話給我。”張復嘆惋不已,“不能隨陸五姑娘飛去涼州,委實可惜。”
林府尹都飛過呢。他一個正經侯爺還比不上京城老府尹。張復對林梅又妒又羨,面上不顯,“下次吧,總有機會飛一趟。”
張天漠深以為然,“肯定的。”
冬日里夜長晝短。
五更時天還沒亮,八十一位血勇兵丁精神百倍立于陸珍面前。張玟、桑敬、華月枝站在陸珍身側。
張復暗暗點頭。神機使們仙氣十足。陸五姑娘更不消說。神機使們在左,家養妖精在右,中間的陸五姑娘眾星捧月一般。離遠看還以為王母娘娘起大早開蟠桃會呢。
陸珍神情嚴肅的盯著正在唱名的張天漠。待他唱到最后一個,便合上名冊,對陸珍道“都齊了。可以起飛了。”
陸珍略一頷首朝田螺精使個眼色。田螺精上前一步,“我來與你們說說規矩”
“就是不許出聲不許大驚小怪。出聲就得被打暈。”桑敬附在張玟耳際,低聲道“怪不得昨兒晚上,小田滿世界尋榔頭呢。”
張玟睨著桑敬,“用榔頭敲那不叫打暈叫打死。”
“少用點勁兒唄。”
他二人交頭接耳的功夫,田螺精說完規矩退后一步。陸珍掏出金燦燦的“樹枝”,揚手拋向半空,“樹枝”迎風長,直長到足以容納百十號人的大小。
木香從營帳里走出來,她手里攥著八條捆仙鎖,另一端綁縛著房郢、宋涵、清風明月還有四個懸天派余孽。
陸珍朝張復拱拱手,“這幾個人都會法術。留下來我不放心,我帶著他們一起飛去涼州。”
他一個正經侯爺還不如逆賊了。張復點著頭道“帶走了好。”
木香捆仙鎖一端拴在“樹枝”上,剛結好死結,寒風襲來,房郢等人順風勢飛至半空。
張復看了片刻,忍不住慨嘆,“跟風箏似的,怪好看的。”
“對,就是風箏。”陸珍嘿嘿地笑,“要是乏了還能拿他們幾個解解悶。出來玩嘛,圖個樂兒。”
大活人當風箏放
張復倒吸一口涼氣,視線轉到張天漠臉上,眼中滿是同情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