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強壓下心中駭然,“陸五姑娘的意思是,懸天派余孽已經命喪你手”
聞言,陸珍驟然板起臉孔,“郭神機使這話如果傳揚出去,陸五焉有命在且不說懸天派會找我尋仇,那些醉心道術的術士也得來跟我一決高下。”冷聲哼了哼,唇畔溢出笑意,眸中卻是深深寒涼,“亦或是郭神機使故意為之”
他冤枉郭銘老臉一紅,“我我就是想問問清楚,絕對沒有旁的心思。”
呵呵誰知道呢鄭琨淡淡乜了眼郭銘。老郭這人說好聽了是道貌岸然,說不好聽就是蔫壞。沒準他真想借刀殺人。
俞淵張開眼睛,嚴肅地對陸珍說道“此事可大可小,如果陸五姑娘不愿出面,可以由神機司上奏朝廷。”
“怎么著,俞神機使還想搶我們姑娘的功勞”木香撇撇嘴,“不知羞”
他冤枉俞淵跟郭銘一樣,也是老臉一紅,“我我就是想問清楚陸五姑娘作何打算,絕對沒有旁的心思啊”抬起眼簾瞅瞅木香。這小丫鬟不光沒規沒矩,嘴巴比刀子還利。沒多大會兒工夫,三才殿里已經血流成河了。
嘖嘖,那誰知道呢桑敬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老俞不管有事沒事都閉著眼裝高人。怎么樣,這下露餡了吧
哼他就知道老俞不是個好的
陸珍也笑了。目光深沉打量俞淵幾眼,毫不留情的回道“俞神機使大可不必欲蓋彌彰。”
誰欲蓋彌彰了俞淵瞪圓眼睛,囁嚅著嘴唇想要分辯。
陸珍豎起手掌,“俞神機使無需多言。你想獨占這份功勞也是情有可原。神機司近來在坊間的風評著實平庸了些。若是能將這份功勞攬過去”唇角彎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可以令百姓對神機司信賴多一些,是吧”
他都快冤死了俞淵急急說道“我根本就沒想過獨攬功勞我我真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陸珍不置可否的嗯了聲,“那我就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懸天派余孽雖多卻也不是我的對手。我與他們鏖戰一整夜,他們大傷元氣,落荒而逃。年之內都緩不過勁兒。”說著,朝俞淵莞爾一笑,又對郭銘道“好教郭神機使知道,桃仙谷傳人不是喪心病狂的劊子手。懸天派余孽的確有人受了重創,好生調理的話,必能保住性命。”
“陸五姑娘不要誤會。”郭銘連連擺手,“我絕對沒有那樣的想法。”
陸珍面露了然,“郭神機使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好氣郭銘胸膛起伏,捻胡須的手一抖又斷了好幾根胡子。要有氣度有雅量。若是指著陸五鼻子罵架才是落了下乘。
陸珍把小田螺塞回荷包里,慢慢悠悠站起身,順手起碟子里那快被木香咬了一口的如意餅,“話說清楚了,我也該去嘗嘗京兆府的點心了。”
“別啊。”鄭琨趕忙出言挽留,“澹煙樓的席面就快送來了。陸五姑娘吃完了再走也不遲。”話未說完,就忙不迭的給桑敬使眼色。
老桑倒是說句話啊。
干嘛都指望他神機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桑敬緊抿嘴唇,賭氣似的一句話不說。
陸珍沒有理會打眉眼官司的鄭琨和桑敬,緩步走到馬睿面前,伸手去抓他衣領。看似是想把人提起來。
陳聞禮見狀大聲喝止,“住手這里是神機司,豈容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馬睿突地從地上跳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撞向陸珍面門。千鈞一發之際,郭銘張大嘴巴,想要出聲制止。
桑敬攥緊衣袖,緊張的說不出話。
鄭琨去掏符紙,孫恪單手撐著椅子扶手,大聲嚷嚷,“小馬,千萬別胡來”
霎時間,三才殿轟的一聲又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