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回來了啊。”石新玉生硬地搭話。
石濟春一抬頭,“哎,雁秋,你回來的正好,我跟新玉正商量著,既然山泉村有草藥,我們要不要也去探個路采采藥,這樣得來的藥,比從鳳林城里進的要劃算太多。”
“這是”陳雁秋愣在原地,“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你覺得怎么樣”石濟春笑呵呵地捋著胡須。
“石大夫,既然你問我,那我也就直說了。”陳雁秋往里走了走,看了看兩人,“對醫館和你們來說,去采藥是個好事,又省錢又得了新鮮藥,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發現什么名貴的。”
石濟春點點頭,“正是。”
“可是我不支持這件事。是,我支不支持沒什么用,我就是個打工的,但是,你們去采藥,勢必會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那時候,利益驅使,他們朝你們要錢是小事,就怕他們又把黑鍋甩到清悅身上,說你們是她引去的。”
石新玉眉頭微皺,“可是村里人很少有人會認識這些草藥吧與其讓他們當雜草給鏟了除了,不如讓我們拿來用到正處。”
“是,村里確實沒人認識這東西是草藥。可你們去了,還采了,那他們就知道這是藥了。至于具體是什么,他們壓根兒就無需知道啊。”
“也對”石新玉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石濟春。
“雁秋說的也有道理。”石濟春捋著胡子思索著,“可這些有用的東西,不采了是真浪費。”
“石大夫,反正藥就長在那里,沒人去動。不如,等清悅回來,你們一起商量吧。我不懂醫也不懂藥,更不懂人情世故,就是隨心這么說說。”
石濟春笑了笑,“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暫緩吧,容后再議。”
“那我去后院忙去了,有事兒就喊我。”說罷,陳雁秋也沒等二人回答,徑直走向后院,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石大夫,這前后院之間就是這么個通道口,也沒個門,要不,掛個門簾吧。”
見二人納悶,陳雁秋擠了擠笑,“后院是我們住的地方,有時有住館病人,讓來前面診堂的人瞧見了也不好,住館病人也抹不開面兒。不如就一道簾拉起來,起個遮擋作用,方便所有人。”
陳雁秋的語氣像吃了火藥似的,說罷就頭也不回地打掃起院子來了。見石濟春也不說話,石新玉只好回應了一聲“哎好我去辦。”
“這”石濟春指指后院,“怎么了這是回來的路上不還好好的嗎剛那會兒出門之前也還好好的啊難道出門受了氣回來的”
石新玉不知道陳雁秋到底是因為他的那些話而生氣還是如石濟春所言出門受了氣,總之,陳雁秋確實是在甩臉子,打還車路上也沒再正眼瞧過自己,自己在石濟春這兒也心虛,只好笑著“也許吧爹,別管了,過會兒就好了。”
入夜,好再來飯莊一片寂靜。
今夜沒有住店的客人,大小掌柜也回家了,住宿的人睡得早,難得這么心靜。
姜策又拿出了李承宣的信,從頭到尾重新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