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勁兒過了,陳雁秋猛地坐直了身子,胡亂抹了抹眼淚,轉過身去,雙手端起面前的茶碗大口大口一飲而盡。
而后“咚”的一聲放下茶碗,滿臉的不自在,“那個嗯你、你坐呀,茶要涼了,快喝吧。”
姜策緩緩坐回原位,也喝光了自己茶碗里的茶水。正要伸手提壺添茶,卻被陳雁秋搶了先。
迅速倒好了兩碗茶,利索地放下茶壺,陳雁秋低著頭,雙手湊在一起互相繞著手指。
半晌,陳雁秋道“好了,我好了。我都想明白了,這些事,也不能全怪你們。就那清悅來說吧,她們家好幾代都是當大夫的,她骨子里基因就決定了她不能見死不救、見傷不治。所以山泉村的那件事,就算不是廣泉來請的她、僅僅是她聽說的,她都有可能會去。
再說承宣吧。在對待承宣的這件事上,我其實是自己的心態不好。我總覺著,我跟他是發小,關系跟親兄妹似的。可是到了這兒,他第一個關心的人卻不是我了。哪怕換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更哪怕他們倆的認識還是我給撮合的,我心里還是不得勁兒。
不是男女感情的那種,就是覺得自己不受重視了,就這種簡單又幼稚的心態。
現在想通了。在當時,山泉村對于清悅來說,還是一個危險的所在。她孤身一人前往,誰都不放心。而且當時,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商議兩兩一組、一男一女一組,所以承宣才會去陪她。
況且,當時的清悅和你,完全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她和承宣,起碼還見過一面。而我,雖然和承宣是發小,但我和你也是相識的。那樣的情況下,的確讓承宣和她組合才是最佳、最不尷尬的。
再說了,我本來就有意撮合他們兩個。現在,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待在一起,我應該高興才對。
那再說你吧。被好再來飯莊那個黑心垃圾老板趕出來了,又不是你的錯,你又能怎么辦呢你也沒有做錯任何事啊。你去無可去了,唯一也不說唯一吧,就是權衡利弊之下,最好的投奔之處,還真就是承宣和清悅那邊。”
姜策安安靜靜地聽陳雁秋說完了,這才說道“雁秋,這些事情,你能在心里自己跟自己過得去了,我也高興,起碼你心里不覺著堵得慌了。另外,我這次走之前來找你,并不是僅僅為了告個別。”
陳雁秋頭還是沒抬,吸了吸鼻子,“還有什么你直說吧。”
姜策認真回答“我是來找你商量一件事的。”
“商量和我商量”陳雁秋一臉懵地抬起頭,“商量什么去留問題嘛”
姜策搖搖頭,“我在想,承宣他們那邊計劃是要先從百合花和種草藥入手,這方面他們兩個沒有實際經驗,肯定需要我的幫助。之前我不去,是因為想著在這里掙著一份工資,起碼能在他們萬一失敗后,我還能拿出點錢來幫襯他們。現在我既然無處可去了,這方面我又懂一些,我就去和他們一起做這個。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