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陽光溫和的為這座城池渡上一層紗衣。
一路走來,秋離落也領略了揚州別樣的風情,在這里各行各業都十分發達,尤其是文學之事,更是達到了鼎盛。
只要你有才華,哪怕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都能成為某一酒樓客棧的座上賓,就連青樓也是如此。
“老板,此畫是誰所作,居然能讓人置身群狼的錯覺。”一處攤位前,秋離落拿起一副畫卷,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畫卷寬約三尺,長約七寸,在攤位中算是規格最小的一幅畫,但偏偏就是這么一副畫,讓其余作品都淪為了襯托之物。
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狼群之兇猛,更有一股若有如無的威勢散發而出,倘若懸在屋內,還能成為鎮宅之物,尋常鬼魅不敢進。
“哈哈,公子好眼光。”見到秋離落手里拿的話,攤主得意笑道:“此乃陳公子中得秀才之日所作,當今世上僅有一副,是這攤位的壓軸寶貝,絕不外售。”
“陳公子?”
秋離落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他中的功名,本是大喜,怎會繪制此番群狼圖,莫非是在誆我不成?”
“公子是外地人吧?”攤主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江南之地誰人不知,當年陳公子在中舉后,與好友一同出游,卻不曾想到會迷路,荒林中偶遇狼群,此圖便是那日歸來時所作。”
“原來如此。”
秋離落點點頭,把手中的畫重新放下,雖然這典故有些意思,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很感興趣,注意到這副畫,也只是因為它的奇特。
打開折扇輕搖了幾下,緩步向前繼續前行,當走到一處酒樓前時,被青樓姑娘拉進去的張慶之出現了。
“秋兄,你可是讓我一陣好找啊。”人還沒到,那不滿的聲音倒是先飄了過來。
秋離落抬眼望去,只見前方的張慶之,走著之字路搖晃而來,雙腿直在哆嗦,脖頸處還有著幾道吻痕,腰間的玉佩也是少了一枚。
“怕是你樂不思蜀吧?”
“胡說!”張慶之面色有些漲紅,錚錚有力的說道:“本公子豈是那種尋歡作樂的人,只是因為盛情難卻,而我又是一個不懂的拒絕,免得傷了姑娘的好意,才迫不得已與她們交流了片刻。”
“真的只是交流片刻?”
“不錯!”
秋離落指了指他的脖頸:“那為何脖頸處會有唇印?”
張慶之臉色越加的紅了,梗著脖子說道:“我雖然只是個秀才,卻也有些名氣,被人占些便宜,也說的過去吧?”
“唔,也對。”秋離落點點頭,瞥了眼那直哆嗦的雙腿,忽然問道:“想不想休息會兒?”
“正合我意!”
秋離落無語的搖搖頭,嫖就嫖了吧,說出來又不怎么樣,至于這么遮遮掩掩?
文人進入青樓,就算是再荒唐,也能落得一個才子風流的名號,根本不會有誰誰誰去嗤笑,反而會有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