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天上午,唐羅還在房間內打坐,客房門便被外面的人推開。
唐羅皺眉,冷眼看向走進門的掌柜跟小二,出聲道:“掌柜,你這是做什么?”
掌柜看上去有些畏懼,但醞釀再三,還是壯著膽子開口:“你……便是昨天擅闖忠烈侯府的白衣男子?”
唐羅很快猜出了對方的想法,點頭承認。
“是我。”
“你,我們客棧不歡迎你,這幾天的房錢如數退還,也請你另投他處。”
掌柜說話時的語氣都是顫顫巍巍的,他知道唐羅的身份,能打傷忠烈侯府的葉管事,弄死他們,跟捏死幾只螞蟻差不多。
察覺到對方眼中的恐懼,以及語氣中的堅定,唐羅不由暗道失算了。
依照他的想法,與鐘離秋一戰,結束后便離開梁國,因此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起民憤。
可他低估了忠烈侯府在梁國民眾們心中的地位。
怎么也沒料到,客棧老板冒著被自己遷怒的風險,也要將唐羅從客棧里趕出去。
想及此處,唐羅長嘆一聲,在掌柜跟小二緊張畏懼的目光下,灑然離去。
客棧掌柜終于松了口氣,“媽耶,嚇死我了。”
小二驚魂未定,動都不敢動:“掌柜的,能不能容我緩會兒,我腿有點軟。”
……
走在街邊道路上,有不少百姓認出了唐羅的身份。
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傳播下,他的裝扮跟長相不是秘密。尤其是他的那雙重瞳,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不過他們不敢上前挑釁,只敢背著他指指點點。
放到豐國,唐羅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將目光一瞥,那群人紛紛畏懼地挪開目光。
沒辦法,在某些人說書式的傳播下,唐羅已經成為手上沾滿鮮血、惡貫滿盈的大惡人。
兇名遠揚。
總算是清靜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出乎唐羅預料的人找上了他。
一襲青衣。
是忠烈候府的那位葉管事。
氣色恢復得差不多了,應該是得到了醫治。
找到唐羅后,他開門見山道:“侯爺請你到忠烈侯府。”
“忠烈侯找我過去?”
唐羅面露訝色,疑惑不解。
葉姓管事點了點頭,道:“你不是想挑戰我家小侯爺么?我家侯爺說了,以你的實力,有這份資格。”
這話倒是直接撓到了唐羅的爽點,笑著點頭道:“行,那我便去拜會忠烈侯。”
“請上車。”
葉姓管事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
“多謝。”
唐羅很有禮貌地拱了拱手,坐上忠烈侯府的馬車。
見唐羅如此,葉管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昨天那一戰對他來說是恥辱。
踏入山河境多年,卻不敵這位初入山河境年輕人,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白活了三十多年。
唐羅自坐上馬車后便閉目養神,葉姓管事卻是有些坐不住,出聲道:“侯爺說,鐘府蒙受之恥,會自己找回來,不會讓其他人插手。”
聽了葉姓管事的話,唐羅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