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卻是伸手拽著星桀說道:“你再和我比一次我就告訴你。”
“再比你一樣會輸,我看你小,都讓你好幾秒了,再比,還有什么意思?”星桀三兩下趴下樹頭,一個跟斗利落的翻身下樹,頗感無趣的準備回屋。
司幽也緊隨其后,又是拉著星桀繼續說道,“這次我保證贏你,我發現了更短的路線。”
星桀無奈,只得說,“那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就再陪你比一次。”
“好。”司幽爽快的答應,“其實也沒什么原因,我娘生來體弱,生我之后就更是長期臥床。爹說醫丘山人杰地靈,藥氣裊繞,便讓娘在醫丘山靜養。”
“既是靜養,爹自是不希望有人或事擾到娘,所以就讓果果姐帶我在星昀家住,并且還囑咐過不能告訴娘星華鎮的事情。”
“那你娘住在哪呢?我看你上山后也并未去探望過。再說,醫丘山頓時住進這么多人,誰看到都會起疑吧,如何瞞得住?”星桀已和司幽再次走到了之前的樹下。
司幽倒未急著開始,“我也不知道,每次爹帶我去看娘走的那條路,幽深林茂,我偷偷的去尋過很多次都找不到正確的路線。”
“這么神秘?聽起來還挺有趣的。”星桀話還沒說完,司幽便已經開始向樹上攀爬。
星桀倒是不緊不慢的站在樹下繼續道,“下次你爹再帶你去,你好好的記下路線,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找,你找不到,想來也是到了深處就不敢前進了吧。”
說完一躍而起,在一個又一個枝頭間如猴子般輕盈直上,不一會便又先司幽一步攀到了樹頂。
司幽見狀,頓時哼到,“你并非是爬上樹,卻是躍上來的,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我們只是比誰先到達樹頂,又沒規定方式。怎么,小少爺輸不起?”星桀借機調侃道,“醫者仁心,你卻這般注重輸贏功利,還挑眉耍賴,這般有失風度吧。”
“我……我才沒有耍賴呢,我家院中沒有這般大的樹,所以我才不習慣。待我練上幾日,絕對不比你慢。”司幽說罷開始默默上下攀爬練習,未再理會星桀。
星桀倒也不再糾纏,本來他就是看在司幽是星軌醫師家的客人才會陪他玩這么久,現在他倒樂得清靜。
星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樹頂的長枝上,開始漫不經心的向山下眺望。
未使用黑夾子,星桀也只可見星華鎮里罕至的人煙,和異渡河那若隱若現的水流。但他并不在意,只要星軌醫師平安的和他們在一起,他便不想在意太多。
星桀從小就是孤兒。從前,在他短暫的生涯里,他思慮最多的,只是活著。爹娘都沒有,除了活著,他想不到心里還能記掛什么事情。
直到那一次,他被一群陌生人抓去了伏海沼澤,那個陰冷詭秘的地方。
他不知道那些人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早已放棄了生的念頭。
是星軌醫師從那些人手中救下了他,并且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悉心的為他治傷,給他送來新衣服,還做飯給他吃。
這些別人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日常,卻是從小孤身一人艱難著長大的星桀從來沒有體驗過,甚至從來不敢去想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