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不必疑我,必有女色引你入彀,切不可見色起意,切不可。”
張玉良見道士說得真切,便又從錢包里捏出一張10元的紙幣遞過去。道士擋開,“我不為錢財而來,只為為居士化災,你我若是有緣,還會再見。”說罷起身就走,在張玉良一愣神工夫,便已經不見。
不近女色?張玉良暗自思忖,自己可以接近的女色幾乎沒有,道士這樣說無非是故弄玄虛,顯得高深莫測罷了。
下午,張玉良接到了白媚的電話。其實,張玉良的手機時一直保存著白媚的電話。當年,他對她,還是頗有好感的,只是無緣再進一步;她對他,不以為意,態度清淡,是她主動制止了一場自然而然的愛情。白媚在電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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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很輕柔,如二月的春風、三月的溪流。他對白媚倒是沒有什么反感,只是想不通,當年為什么在他的愛情剛剛起了頭,便遭到凄風冷雨的摧折,戛然而止呢?說到底,她之所以給他留有印象,無非是她明麗婉靜的面容、豐腴水嫩的身子并沒有讓他得到,故而,留下了遺憾和難以磨滅的幻影所致。白媚是孫國維的情人,是他后來才知道的,他并不覺得是孫國維是為了擺脫白媚,而向他轉讓情人的,他也并沒有因此而對孫國維懷恨在心,他想,當初白媚與他約會,她應該是自愿的。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每一個女子的心中,都住著一位富有、俊朗、多情、聽話的王子,卻沒有哪一個女子的心中,住著一位貧窮、俊朗、多情、聽話的律師。
白媚說她有一個富婆朋友想離婚,要請個律師,律師費有20萬,如果房產、股權分配對女方有利,還會有提成。案子也并不復雜,就是有點房產、股權糾紛,那個朋友想與律師見一面吃個飯,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
盡管很想接這個案子,但是,張玉良還是滿腹狐疑,“那你為什么不把案子介紹到江南律師事務所?”
“你的意思是為什么不介紹給孫主任是吧?”白媚笑吟吟地說,張玉良可以想象得到,她的紅唇上流動著細碎的光,她的嘴唇噏之間,吐出蘭花般的氣息。“孫主任你也知道,就是個吝嗇鬼、葛朗臺,只有他欠別人錢的份,上次我介紹的那個大案子的介紹費還沒有給我呢。介紹給你我放心,你和孫主任不是一樣的人。”
這一番說辭也還算合理,也打消了張玉良的顧慮,“按規矩,介紹費三成,行嗎?”他問。
“這個好說,張律師。晚上我來接你,希爾頓飯店。”
晚上。白媚開著嶄新的寶馬來接張玉良。
希爾頓飯店,大廳,悠揚的鋼琴曲《獻給愛麗絲》(張玉良到希爾頓飯店吃過幾次飯,無一例外,都是《獻給愛麗絲》)。
他們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點好了菜,張玉良打量著周圍,俊男靚女,燈紅酒綠,但他并不想在這里多呆,他只想見到當事人,把委托代理協議簽了,就走。
一位侍者托著一瓶白蘭地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紙條,“這是一位老先生交給你的。”他順著侍者扭頭的方向,卻什么也沒有發現,侍者也驚詫說剛才還在這兒的。張玉良打開紙條,紙條上卻一個字也沒有。
這是道長在提醒我,張玉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