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說我是騙子?我一沒騙財,二沒有騙色,憑什么讓我還錢?都是你自愿的。”
“你不還錢,是不是?”
“憑什么?我又不欠你錢。”
“你這個死肥豬!”
“你這個老妖婆!”
兩人一言不合,發生了激烈的打斗,據店員在派出所作的筆錄顯示,打斗非常的激烈,雖然沒有血肉橫飛、血流成河,但也是驚悚可怖,只能用昏天黑地、飛沙走石來形容,那晚,那家肯德基的營業收入銳減90%。
胖子的臉被沈家秀抓了好幾道血痕,胳膊上也是,他于氣喘吁吁中繳械投降,沈家秀還不解氣,上去扇了胖子好幾個耳光,直到胳膊生疼才住手。沈家秀的損失也不可謂不慘重,精致的蕾絲花邊白襯衣袖口綻了線,臉上也被胖子抓了幾道血痕。
在派出所,胖子知道假冒富豪再也瞞不下去了,他也覺得這事情他做得有點過分,于是他對警察誠懇地說餐費他愿意出一半,警察于是問沈家秀的意見,沈家秀用眼神征詢張玉良,張玉良點點頭。胖子交了4000塊錢,警察讓他走了。
警察把錢交給沈家秀,“我不希望以后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讓我在派出所看到你。”沈家秀低垂著頭,微微點了點。警察攤開兩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張玉良一言不發走出派出所,沈家秀跟在身后。他轉過身并不看她的臉,“人心險惡,這世上騙子多,你以后要小心些。”沈家秀垂著頭,頭發遮住了臉,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流滿面。張玉良為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待她上車后,轉身消失在微涼的夜色之中。
才短短三個月,沈家秀發現自己變成了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形象,也是以前最為厭惡的形象——一副天生受騙模樣,憔悴不堪,無依無靠,無家可歸,所有的夢想都已幻滅。她在出租車里泣不成聲,她不知道為什么而哭,哭今日之被人欺負,哭昨日之不知珍惜,哭明日之茫茫然然。
孫國維對張玉良的反擊還在持續。市律師協會的人找到張玉良,要查查他執業過程中的合規性問題,“為什么是我?”張玉良問。“每個律師都有接受審查的義務,這在律師協會章程上有明確的規定。”張玉良看到過這樣的規定,于是不再吱聲。張玉良知道,這肯定是孫國維假借審查之名行打擊報復之實的又一假公濟私之舉。他只能耐著性子配合檢查,律師協會的人精神飽滿、不知疲憊查了一天,直到月上柳梢頭時才結束。這時,張玉良才想起張楚月還在太陽花幼兒園,盡管這也不是第一次,但他是答應過楚月,要把她接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