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你說的我已經向警方反映了,我也申請取保候審了。”
“這個申請能通過嗎?”
“如果涉嫌故意殺人,一般是不會通過的。”
“可是我的批捕書上說的罪名就是故意殺人啊。”
“是啊,那你說說,你到底有沒有殺玉顏媽媽?”
“張律師,我與玉顏媽媽是多年的夫妻了,雖然夫妻感情有些問題,但終究還是有感情的,而且,我們一起創業,江南春集團是我們一起努力開創出來的,她為我們這個家,為這個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我既不會拋棄她,更不會去殺她,你想想,我殺她的目的何在?我沒有殺人動機啊。”
“他們說你有殺人動機。”
“什么動機?難道就是要霸占江南春集團有股份嗎?我在公司的股份已經夠多的了,我還有必要再占一點嗎?要說霸占江南春集團的股份,嫌疑最大的自然是聯合證券,那份投資協議中的對賭條款,你看了嗎?”
“我看過了,的確,聯合證券的嫌疑是最大的,為此我也向警察反映過,但是他們不聽。”
“唉,人生就是命啊。”他嘆了口氣,“張律師,你帶煙了嗎?”他同時向守在門口的警察張望。
張玉良摸摸口袋,沒有,他平時偶爾抽一支,所以,也不常帶煙。便翻看皮包,居然發現了一包中華煙,還沒有開封,是一年多前顧險峰在發病前一起喝酒時塞到他包里的,他把一包煙遞給趙淮南。“你得問問警察。”
門口的警察趕忙過來,仔細翻看那包煙,然后一擺手,趙淮南便拿起那包煙,抽出一根,向警察討要了打火機,抽了起來。抽得急了,趙淮南猛烈地咳嗽起來。張玉良看到趙淮南嘴角掛著一長串晶瑩的口水,如夜空中劃過的長長的流星軌跡,他的眼睛如梅雨過后的大片濕地,他用衣袖擦了擦,又抽起煙來。
“張律師,你看,玉顏媽媽沒了,這是他們說的,我又坐牢,公司也快沒有了,我們家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當然,也并非完全一無所有,我們還有三套別墅、二處商品房、幾輛車子,但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們的公司沒有了,它就像我們的孩子啊。”趙淮南停了停,“說來可笑,玉顏媽媽還在的時候,我們討論過你與玉顏的事情,當時她媽媽還對你的離過婚的身份耿耿于懷,說實話,我也有些介懷,現在倒好,不存在誰嫌棄誰的問題,噢不,你會嫌棄玉顏嗎?”
“即使你們一無所有,我也怕我配不上玉顏,我一無所有的更加徹底,而且還離過婚,帶著小孩。我也怕人說閑話,也怕委屈了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