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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我還能出得去嗎?”
“涉嫌組織出賣人體器官罪,一般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輕微的,估計也差不多可以緩刑。”
“張律師,求你件事情,你可否到我家去把一本博士的論文帶過來,下次探望的時候給我?”
“可以帶過來,不過,能不能交給你,得向看守所申請。”
張玉良代理江南春集團起訴了聯合證券,要求法院確認對賭協議無效、恢復原狀。江南新區人民法院公開審理了該案,聯合證券的主要負責人因為涉嫌犯罪,故意促成對賭協議的條件成就,視為條件未成就,法院判決對賭協議并不生效,恢復原狀。趙淮南還是江南春集團的董事長,王吟瑜還是股東。
法院也給王吟瑜寄了開庭的傳票,王吟瑜本不想出庭,但法院的車就停在蓬萊閣樓下,兩名年青的女法警一左一右攙扶著她上了車。她曾經說下的那句話“除了女兒結婚外,我不再踏入紅塵一步。”也便是在警車飛馳著奔向法院的途中失效了。盡管王吟瑜一再聲明:她早已看破紅塵,執意要回到那個可以寄放靈魂與肉體的青云觀,只有在這個地方,她才能得到心神的寧靜,于寂寂無聲參悟這世道與人心。但是,她的聲明在趙淮南的竭力挽留與趙玉顏抹著眼淚、欲送還迎的逼迫之下,只得作廢。
無可奈何,王吟瑜于一個秋日下午去了白云觀。她也搞不清她是帶著一種追逝過往的心情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來的,這是她向往的地方,也是她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她是來聽晨鐘暮鼓的,也是來聽梵唱裊裊、仙樂飄飄的。靜月師父在奉香閣與她喝茶聊天,她深深地朝靜月師父鞠了一躬,并恭恭敬敬奉上一張百萬元的支票。靜月師父也沒有多讓,便命人收下了支票,這筆錢修繕道觀應當是足夠了,游走四方這么多年,靜月師父終于了卻了心愿。
聯合證券的負責人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已經被批捕了,他在看守所嚷嚷道:“我是美國公民,你們無權抓我,快通告美國駐上海領事館,我要會見領事!”“你暫時還見不到!”黃警官譏諷道,“以后估計你也見不到,因為你還不是美國公民,而且,像你們這樣的罪犯,恐怕也成不了美國公民。你令人生厭的一點就是極喜歡偷換概念,美國綠卡與美國公民是兩個概念,你卻時常將它們混為一談,小聰明耍過頭了!”為了減輕自己的罪刑,負責人開始檢舉、揭發他所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刑事犯罪,比如:他一本正經向黃警官揭發阿華曾與一個有夫之婦同居過一年,聯合證券的美國老大包養情婦還持有毒品,中央情報局的探員在偵辦毒品犯罪時,居然自己也吸上了,等等。本來,負責人檢舉、揭發時,黃警官還安排人去做筆錄,時間一長,大家就只有一個詞了——“Shutup!”
阿華是在看守所第7天死去的。他在看守所的第一天便在訊問中得知王吟瑜并沒有死去,相反,她活得好好的,所以,他盤算自己的刑期應當是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總之,是不會死刑的,他接著盤算如何在漫長的刑期中獲得減刑以期早日回到秦嶺深處那個風景秀美的地方與喜愛的女人相親相愛。與阿華同監室的一個搶劫殺人犯第二天就要去法院受審了,脾氣十分狂躁,看獄友稍不順眼,抬手便打。他叫阿華過來給他按摩,阿華不愿意,故意磨磨蹭蹭的,等阿華來到跟前,這家伙飛起一腳,踹在阿華胸口,阿華便慢悠悠地倒地,獄友們七手八腳把他抬到鋪位上,都以為他是在裝死,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曾想阿華在夜里便已死去。
白媚是死在獄中。她被判處9年有期徒刑、罰金5萬,她對這漫長的刑期感到絕望。而且,自入獄3個多月以來,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她的母親應當是知道的,但也竟然沒有來,她的母親應當是不會來的了,因為她在她母親的心目中從來都是走在母親期望的反面、連她自己也完全是多余的。她被全世界遺忘在一個孤零零的角落,生也可,死也可,無人知曉,寂寞如衰草,卑微若塵埃。禍不單行,她有次口腔潰瘍、發低燒到醫務室配藥,值班的醫生懷疑她得了艾滋病,建議她轉院治療。監獄怕她傳染,趕緊把她送到醫院檢查,一通檢查下來,她果然得了艾滋病。這樣,她本就絕望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事實無情的摧殘,在一個黃昏,當她欣賞完落日余暉的最后一抹霞光,便決定讓自己的生命隨著夕陽西下一起沉入永恒的黑暗,她面帶笑意,流著淚,在她向這個世界告別之前,居然想不起任何一個給過她溫暖與慰藉的人,是的,真的一個也沒有,這個無情的世界!她不是在向這個世界告別,而是向自己。
當星子點綴夜空時,白媚從醫院十樓陽臺上以自由落體的姿態撲向大地。后來,法醫進行尸檢時發現白媚根本沒有得艾滋病,“只是普通的口腔潰瘍加濕疹。”法醫如是說。再后來,據說醫院的相關科室與監獄的醫務室都進行了整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