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你啊,家秀,你有事情嗎?”他本不想與她有什么交往,也不想稱呼她的名字,但他有什么辦法呢?
“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好過去找你,是一個案子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付得起律師費的。”
“好吧,我在向東律師事務所。”
“我馬上過去,你等我啊。”
盡管沈家秀想把自己從“香妃”牌高檔衣物、DIOR高檔化妝品的修飾作用里抽象出來,好讓張玉良看清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麗質天成以及在第一段婚姻、第二段感情中所展現出來的雍容華貴、閑適安逸,但張玉良似乎什么也沒有看到,他只是看到一個在高檔衣物的包裹之下焦慮的女人。
“玉良,請你救救王一刀!”沈家秀急切地說,雖說早已立秋,但天氣還是比較炎熱,汗水把DIOR粉飾起來的精致女人臉上沖出一道道溝壑,但她顧不上這些,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到他面前,“這里面是5萬元,律師費應該是綽綽有余吧。”
張玉良本想給她倒杯水,但聽她這么說,他于中途停了下來。這女人往往就是這樣,前半段話說起來還是能聽,后半段話簡直不忍聽聞——如同這女人的到來一樣,完全多余。于是,他沒好氣地說:“我很忙,沒有時間代理這個案子,而且這5萬元,作為我的律師費,也是不夠的。”
“啥?5萬元都不夠?”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收費昂貴的張玉良還是不是之前曾經與她同床共枕過的那個張玉良,但她終于明白,眼下的張玉良再也不是吳下阿蒙了,而且,她總是多余的后半句話也得罪了他。“求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救救我們吧。”
張玉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著窗外,9月午后的陽光在陰晴不定中有些昏黃,而一棵、兩棵、一片片的開著白花或是紅花的夾竹桃正悄然開放,它們的花期又長,仿佛整個夏天與秋天它們的花朵都在陽光下閃耀。
張玉良是在看守所會見的王一刀。望著前任的現任,張玉良不禁有些感慨。
“王思科,我叫張玉良,是沈家秀聘請我作為你的辯護人,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就在這個委托書上簽個字。”說罷,張玉良給他寄過去委托書。
“你是沈家秀的前任吧?”
“這個問題與本案并無關聯,我本可以不回答你,不過,你的猜測是對的。”
“前任為現任辯護,這世界有些讓人看不懂。”
“你要是不愿意我代理你這個案子,我這就走。”
“不,不,張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