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剎那又堅硬如甲胄,“還要怎么說呀,我來幫你說吧,一個富家大小姐拋棄一個并沒有什么約定或是名分的所謂意中人,這在全世界來說,也算不得是什么傳奇,不是嗎?”他還想再繼續說下去,卻瞥見她正在用紙巾擦鼻涕,扭頭看她時,她已是淚流滿面了,他的心頓時柔軟如春泥,決定自此閉嘴,什么也不說,只是靜靜地陪她。
婚后不久,陳向東、張芳華夫婦約張玉良和趙玉顏去他們常去的飯館吃飯。陳向東讓張芳華點菜,張芳華便與趙玉顏嘀嘀咕咕商量著點菜。這當兒,陳向東對張玉良說,“馬上我們來這兒吃飯就不方便啦。”
“誰說不是呢。”張玉良回答,“我們那個‘正義飛揚’律師事務所的名稱核下來了嗎?還有,新租的寫字樓的裝修已經開始了吧。”
“玉良,名稱核下來了,裝修也已經開始了,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春天時就可以搬過去了,只是租金的壓力有點大啊,我們所必須要擴大規模了,玉良,你也別推辭了,你來當這個主任吧。”
“還是你來當這個執行主任的好,你都干了這么多年了,業務熟悉啊。”
“我剛剛通過司法考試,還是個實習律師,名不正,言不順的嘛。”
“什么名不正,言不順,你這是眾望所歸嘛。”
“這事情我們再議吧,玉良,即使我愿意當這個主任,你也認我這個主任,但不是還得聽聽其他合伙的人意見嗎?”
“陳向東!你和玉良在嘀咕什么呢?是在說我的壞話的吧。”張芳華道。陳向東撇撇嘴,沒有作聲。
“陳向東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好男人是不會巧言令色、搬弄是非的,向東好歹也是一家上規模、上檔次的律師事務所的執行主任,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可以算得上是‘江南五霸’之一,芳華,你也要給他匹配相應的家庭地位啊。”張玉良說道。
“玉良,江南有哪五霸?”張芳華追問道。
“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稱霸一方、橫行霸道、霸王別姬,夠了吧。”
“你呀。”張芳華滿臉笑意,她轉臉對趙玉顏說,“玉顏,管管你家玉良,盡欺負我們這些沒有文學修養的人。”
張芳華要給趙玉顏倒杯葡萄酒,張玉良擋開,“她身體不好,還不能喝。”“我能喝。”趙玉顏爭辯道,“就喝一杯。”
喝了一大杯白酒之后,張玉良有些頭暈。他忽然想起了顧險峰,之前,都是顧險峰與他們在這家餐飲聚會的,而現在,顧險峰已經失蹤有一段時間了。這次失蹤與上次失蹤有著明顯的區別,上次失蹤時,顧險峰并沒有向這個世界決絕的意思。望著他們三個在熱烈地攀談,似乎并不會記得不久之前也有一個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失蹤的朋友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熱烈地和他們攀談過,這位朋友甚至還與他們三個中的一個談過戀愛,但是,這位朋友已經被他們所遺忘,這位朋友已經被他們從記憶里擦去,了無痕跡,無影無蹤。
忽爾有些傷感,張玉良情緒有些低落。很顯然,趙玉顏察覺到了這一點,耳語道:“你怎么啦?”“我在想顧險峰。”“我也是。”這句話讓張玉良的心霎時暖和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