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你的人生也算不得是失敗,你至少也是京華大學的畢業生,哪像我,考了三次大學,連個一般本科也考不上,更不用提知名學府京華大學了,所以,僅憑這一點,你就不是失敗的。”陳向東喝了一大口酒,“還有啊,沈家秀和趙玉顏都不會欣賞你的美德,分了也就罷了,你不是還有臘梅嗎,我看這女子很是賢惠,也是宜家宜室的,哪像我家這位張芳華啊,整個一貪財好色之流,噢,已經不是我家的了。”說完,他的神色與窗外闌珊的燈火一樣黯然下去。
本想說“要不是聽你這樣說,我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叫臘梅的女子正憑欄凝眸正在等待一個不名一文喚作張玉良的歸人。”但張玉良轉念一想,此情此景,說這樣看似有趣的無趣話,著實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但他再轉念一想,都什么時候了,還有什么好顧忌的,這世事人情總是摧逆人心,做個隨性的人吧,于是說道,“要不是聽你這樣說,我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叫臘梅的女子正憑欄凝眸正在等待一個不名一文喚作張玉良的歸人。”說罷,他掏出手機,想給臘梅打個電話,但已是淚流滿面。
“玉良,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我們這些人當中,最自在的人是顧險峰啊。”
“他的確是個自在人。”
自從山區野生魚養殖項目失敗以來,正義飛揚律師事務所的20多名執業律師不約而同紛紛提出了轉所申請,張玉良和陳向東商量一下,本想留住幾個業務創收能力比較強的律師,但大家都鐵了心要轉所,根本攔不住。不出一個月,偌大一個律師事務所,便只剩下他們倆人了,他們倆一合計,房租都付不起,只好退租,重新回到向東律師事務所的居民區。
正義飛揚律師事務所搬到居民區后,一連兩個月,一單生意也沒有,張玉良和陳向東也沒有閑著,兩人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其余時間都在下圍棋,他們把古今中外有名的棋譜、定式都研究了一遍,自詡為高手,一次在公園和一個剛學圍棋三個月的小朋友下了一盤棋后,兩人便再也不下圍棋了。
帶著對人世無常的喟嘆和人生無望的悲傷回到家中,張玉良發現臘梅做了幾個菜,正在邊看電視邊等他,心想:這是一個好女人,不能連累她。
“等我啊,你還沒有吃嗎?”
臘梅點點頭,“菜我去熱一下吧。”
“拿瓶酒來吧。”
臘梅拿來兩個玻璃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
喝到半酣處,張玉良說:“臘梅,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是我配不上你啊,我們分手吧,你去找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