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知道我怎么救你的”
肯特搖搖頭,思索片刻后說道“我只記得,魔怪的噪音讓我昏迷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它的噪音停止了,我本來打算趕緊逃走,但有人逼我去攻擊魔怪。如果我不照做,他就要殺了我我只能沖到魔怪身邊,但是魔怪伸出觸手刺傷我”半精靈暴徒用手撫摸自己的胸膛,又摸了喉嚨,心有余悸地說道“我以為我死定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的傷竟然全好了,就連我以前角斗傷到的喉嚨也可以正常說話然后,我看到其他人全都躺成一排,好像睡著了一樣,只有獵魔人還保持清醒,他告訴我是你救了我們所有人,你用惡魔的血肉修補我的傷口,所以我才能活下來。”
維克多追問道“你知道那魔怪為什么停止噪音”
“不知道。”
“誰在脅迫你他為什么脅迫你”
肯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有點怒氣,“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老板手底下的刺客,殺人的手段非常高明,神出鬼沒,無影無蹤,很多人都怕他我不怕他,但也弄不過他。我醒過來就準備逃跑,刺客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后,拿匕首抵住我的后心,說我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去攻擊魔怪。否則,我可以試試能不能從他面前逃脫。”
“刺客是拿我當誘餌,吸引魔怪的注意力,然后他打算刺殺魔怪我重傷倒地,看到刺客現身刺了魔怪一刀。”肯特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冒險去刺殺巨大的魔怪。我無法理解他這種瘋子,但我估計他沒有被魔怪吃掉對,他肯定還活著”
“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是清醒的”
“應該是的我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在活動。”
半啞肯特的意志力曾經給維克多留下深刻印象,那時他和盜賊工會的其他暴徒一同監視維克多的臨時住所。在進入地底洞穴之前,維克多親自出手解決這些盯梢自己的眼線,但沒有殺死他們。肯特是唯一一個迫使維克多全力出手的暴徒,他的頸椎受到重擊,依然能凌厲反擊,還差點傷到維克多。
無論肯特的個人實力如何,他擁有超強的意志力的確能先一步從昏迷中醒過來。至于,另外一個神秘的刺客,維克多對此完全沒有印象,他甚至清楚地記得自己憑借冰藍眼的超凡感知,察覺地底洞穴中每一個人的位置,只是不了解他們各自的身份,還誤以為半啞肯特是死爪冒險小隊的斥候。
但是,肯特口中的刺客不在其中。刺客要么是維克多昏迷之后才來的,要么他能完美避開維克多的超凡感知。
維克多現在傾向于第一種可能,肯特口中的刺客是后來現場,恰好避開惡魔發出的可怕噪音,他就沒有陷入昏迷休克的狀態。
至于,刺客為什么要刺殺惡魔,他的刺殺行為產生了什么效果,目前還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落葉城盜賊工會的暴徒,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地投效我”維克多對兇暴化的半精靈抱有特殊好感,從內心來講是愿意給他一個入伙的機會。
肯特悶聲說道“盜賊工會的大老板不是我的老板,我從來不欠他什么。當初,在漆黑谷地救我的人是利夫林,我無處可去,當然要跟隨利夫林。現在,利夫林死了,被魔怪的觸手刺穿,再吸成干尸”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躲起來,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給利夫林報仇,但我怎么也想不到魔怪會變成更厲害的魔怪。我對付不了它,就打算先出去,找安東尼匯報這下邊的情況。”
“如果安東尼召集人手,為兄弟們報仇,我可以給他賣命但是,那個雜種刺客拿我當誘餌我現在想通了,安東尼派我們下來都是給刺客當誘餌在他面前,我們的命不值一個銅板”
“我已經不可能再回盜賊工會,大老板知道我沒有死,他一定會殺掉我。”
見維克多眼神疑惑,麥迪立刻湊上前低聲解釋道“他的意思是盜賊工會的大老板更看重刺客,為了防止他以后找刺客尋仇,還是除掉他更省事。而且,盜賊工會這次死了好多暴徒,讓他對別人胡言亂語,編造是非,總歸是損害了盜賊工會的名聲。”
“我不太了解盜賊工會的做事風格。”維克多輕輕搖頭,又對肯特說道“我不會為了你,特意找盜賊工會的麻煩。可如果盜賊工會繼續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對你以前的朋友們心慈手軟”
禿頭殘耳的半精靈立即雙膝跪下,臉貼地,匍匐到維克多面前,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捧起他的一只腳,放在自己的頭頂上,“主人,我的這條命是你給的,我向大地女神發誓,今后對主人惟命是從。盜賊工會膽敢冒犯主人,只要主人下令,我保證徒手把他們撕碎。”
半精靈角斗奴隸的效忠儀式讓維克多略有不適,肯特卻沒有松開他的意思,還繼續懇求道“主人,請給我一個名字。”
給角斗奴隸賜名是主人的權利,代表獲得奴隸的所有權,對于奴隸來講這意味著自己有了新的歸屬。
普通半精靈都難以理解角斗奴隸的思想,這與他們自幼被豢養的特殊經歷有關。
肯特因角斗失利而被原主人拋棄,他的內心其實非常惶恐的,雖然有被盜賊工會收留,和盜賊們廝混一段時間,但并沒有扭轉他的崇主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