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投來。”
許興國拽著和顏的長發,將她拖到房間中央。
“公園一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竟然送貨上門,嘖嘖,那我可得好好享用才是。”
他捧起和顏黑瀑布般的長發,神情極其愉悅:“無與倫比啊無與倫比!”
他俯下身,閉上眼,將臉埋進那濃密而柔順的黑發之間,陶醉的用力的深深的嗅吸。
“嗯?!”
怎么一股子泥巴味?
他抬起頭,睜眼一瞧,手里哪里還有烏黑長發,只剩下一堆枯黃的雜草。
“香不香?”
駱繹語氣揶揄。
許興國甩手扔掉,沒有接茬,只盯著眼前這個死而復生的男人。
聲音卻從身后傳來:“你好像很驚訝?”
許興國霍然轉身,另一個駱繹從承重柱后走出。
“嘩啦”一聲,窗戶忽然破碎,第三個駱繹破窗而入,拍拍身上的塵土,感慨道:“嚯,五樓可真難爬。”
“分身這種小把戲,可不是只有你會。”
第四個駱繹從大門處堂而皇之地走入。
許興國陰沉著臉,環視一圈,四個駱繹,分別占據著四個方位,將他圍在房間正中。
第一個駱繹攤攤手,自信滿滿地說:“投降吧,你已經被我包圍了。”
“哈?哈哈哈哈!”
仿佛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許興國放聲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駱繹也不急著動手,只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他發瘋。
良久,笑聲才漸漸減弱。
許興國抹了一把眼淚,直起腰,神情已恢復之前的陰沉:“就這幾個歪瓜裂棗,也配叫分身?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他右手一揚,左手的五根手指齊齊斷落,轉眼便長出的新的身體。
六個許興國重復上述操作,五六三十,三十六個許興國盯著四個駱繹,笑得戲謔。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把你反包圍了,所以,你要怎么辦呢?”
“我要——跑!”
四個駱繹毫不遲疑,立刻四散而逃。
三十五個許興國呼啦啦追出,還有一個留在原地,摸著下巴思考。
作為分身大師,他心里清楚,分身這個能力自帶猥瑣屬性,所有露面的都不會是本體,本體必須藏在某個安全且隱秘的地方。
分身能力者之間的對戰,與其說是廝殺,不如說是心理博弈,比的是誰藏得好,誰找得快。
只要找到對方的藏身之處,勝負立分。
會是哪兒呢?
他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大樓和附近片區的地圖,忍不住勾起嘴角。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那么,狩獵開始。”
……
“姓名?”
“鹵蛋。啊,你問我操控的這個人?這不重要,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審訊室里,回收局的兩名辦事員緊盯著面前這個笑瞇瞇的男人,盡管兩人才是審訊的一方,從狀態上看,對方反而更加輕松。
“年齡?”
“……認真的嗎?你們居然拿審問普通犯人的那套審問我?嚴優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少廢話!問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鹵蛋男嘆口氣說:“27。”
審訊室外,嚴優和潘閑通過單向玻璃觀察著鹵蛋男的一舉一動。
“這樣好嗎?讓兩個普通的辦事員進行審訊。”
潘閑問。
嚴優將手中資料遞給他:“這是受操控者的個人檔案。”
潘閑掃了兩眼,快速提取出關鍵信息:張偉,安城本地人,家住城南公園附近,某外資企業的普通職工,正如鹵蛋男所說,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嚴優說:“這個張偉,現在就是他的人質,所以他才這么有恃無恐。不管誰去,都問不出東西來,既然如此,不如派兩個新手打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