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樓不清楚慕喬年大晚上找她有什么事,但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跟著老管家穿過走廊,沿著旋轉樓梯上了三樓,來到了慕喬年的書房。
慕喬年的書房比鹿音樓住的客房還要大,因為在這里住了有幾天了,鹿音樓發現慕喬年平時的工作量很大,因為他除了正常的工作健身和陪慕重華說話之外,其余的時間大多數都在書房里辦公。
有幾次鹿音樓半夜渴了下樓找水喝,她一抬頭發現三樓的燈似乎還隱隱綽綽的亮著。
書房的門沒關,但管家還是停在門前禮貌的敲了敲門,慕喬年低頭看文件眼睛都沒抬的說:“進來。”
管家這才伸手示意鹿音樓進屋,鹿音樓剛走進門,管家就在她身后把門關上了。
慕喬年穿著絲質的深藍色睡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前抬起了眼睛,他用眼神示意距離他幾米外的一張辦公桌說:“坐。”
鹿音樓順著他眼神看過去,那顯然是傳說中的秘書桌,她抱著文件夾走過去坐下了。
鹿音樓把文件夾放到辦公桌上,問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后天就是訂婚宴,你得把我給你的文件上的東西背熟。”慕喬年說:“訂婚宴那天來的人很雜,你不能出一點差錯。”
鹿音樓想起文件夾里還有一份是王植給她做的假的簡歷,履歷內容出色到鹿音樓自己都不忍直視,如果不是簡歷上貼著她的一寸照片,她幾乎都開始懷疑這只是和她重名的陌生人的履歷而已。
鹿音樓不太想和慕喬年單獨待在靜閉的房間里,她覺得慕喬年和她有相同的想法,她就推拒道:“那我能不能回我房間里背?這樣太打擾你工作了。”
她本來就是這么打算的,今晚在房間里背完就算拉倒,但慕喬年很強硬的說:“今晚背完,一會兒我檢查你。”
鹿音樓人傻了,有種回到了中學時期被老師挨個檢查背語文課文的時候,她怎么想怎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對著慕喬年背書的畫面都十分滑稽可笑。
鹿音樓開口正想做最后的掙扎,慕喬年就又低頭看文件,一副拒絕和她溝通的模樣。
但不一會兒他又發話了,垂著眼睛嗓音低沉又蠻不講理的命令說:“默背,翻頁聲不要吵到我。”
鹿音樓氣結,她十分憋屈的心想:既然不想和我共處一室那干嘛還要勉強自己,你嫌我煩那就讓我出去背啊,難不成是怕訂婚宴那天我說錯話丟了慕家的臉面所以才這么嚴格的要親自檢查我?
鹿音樓在心里痛錘慕喬年的頭,她認命的翻開了文件開始默背,畢竟甲方爸爸開口,乙方再不悅也沒有說“不”的權利。
就在鹿音樓背的昏昏欲睡,因為晚飯吃的少餓的饑腸轆轆的時候,慕喬年突然走到她面前用指節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鹿音樓身體一震坐直了,瞌睡蟲瞬間全飛走了。
慕喬年臉色比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抓到問題學生訓話時還要難看,他冷冷的問:“背到哪了?張嘴從頭開始背。”
鹿音樓的記性很好,以前背臺詞時再繞口的字句她也能背的很順溜,雖然她作為一個打醬油的也沒幾句臺詞,但她只要看幾遍就能記得相當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