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他把這事告訴了許文穎,許文穎道:“他真就放過了相公?”
“嗯,看來這次事情是解決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若是他假意答應,暗中在動手,這可如何是好?”
許世秋笑了笑,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你跟他接觸這么久,難道還不清楚么?”
“總歸還是小心些好。”
次日去了店里,許世秋正與許文穎忙碌,忽然瞧見進來兩個衙役,大家都是熟人,許世秋招呼道:“二位來挺早,吃羊雜么?”
“啊,行。”
“今日怎么不見高都頭?”
那衙役道:“高都頭走了,昨夜連夜走的,留了封信給知縣。”
“啊?”許世秋倒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干,忙問:“可知他去了哪兒?”
“這誰人曉得。”那衙役搖搖頭。
許世秋看了許文穎一眼,她也是一臉震驚。不過仔細想想這還真是符合高寵的性子,他又有些失落,接下來就是好幾年的亂世,若是能把高寵收到麾下,將來抗金豈不是大有助力?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就這么走了。
高寵離開小縣城,似乎沒什么影響,許文穎倒是徹底放松下來。四月十二日,縣衙里的門房過來給許世秋送了個帖子,說請他明日去紙坊一趟。
許世秋琢磨著白紙應該是造出來了,否則這林杼也不會給他發請帖。十三號早上,許世秋忙完店里的事兒,看時辰差不多,換了身衣服便去了紙坊,門口遇到余文亮。
師爺道:“最近功課怎么樣?”
“尚好。”許世秋道,“先生也是來看紙坊的?”
“今日沒外人,主要就是咱們幾個。”余文亮笑道,接著又道:“秋試你參加嗎?”
許世秋道:“今年參加,學生沒有把握。”
“我跟仙尊的意思一樣,今年去參加一下,能不能中倒是其次,主要是跟張提學搞好關系,去府城里見見世面。”
許世秋想了想道:“憑先生安排。”
余文亮點點頭,兩人走進紙坊,縣尊居然已經早到了,兩人急忙上去告罪,林杼摸著胡子道:“是我來太早,實在等不及。不怪不怪。”
工人們在水槽旁忙忙碌碌,不過這些都是新造的,前幾日造的紙,今日都該起出來了,三人等了一會兒,一個仆役跑過來,捧著幾張白紙,道:“老爺,紙出來了,成色很好。”
三人一人拿了一張,各自觀看,這紙比著后世差得太遠,主要是沒有硫酸,現在只能使用堿面漂白,所以紙張還是有些粗糙,不過比大部分紙張那可是好多了。聽知縣跟師爺忙不迭的贊嘆就知道了。
“好,好,師爺,接下來就拜托你了。”知縣笑瞇瞇地對師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