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老二，帶他出來轉轉。”
莫如玥說話時表情淡淡的，不親熱也說不上冷漠，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那伙計見她沒有什么搭話的欲望，便識趣兒地不再攀談，將母子二人引到一張桌邊坐下，又將菜單拿了過來。
“不用看了，撿幾個你們這兒的好菜端上來吧。”
莫如玥雖然覺得外面的飯菜未必能有她做得好吃，但好歹難得帶二寶出來一次，至少也該讓嘗個新鮮。
“得嘞，您二位稍坐，馬上就好。”
伙計收起菜單就離開了，二寶坐在凳子上，興奮地轉頭左右看著。
他還是第一次進到這么豪華的地方吃飯，卻沒有什么局促的感覺，甚至還探頭到莫如玥這邊，小聲地問：“娘，這邊吃一頓是不是可貴了？大哥說讓我管著您一點兒，我這跟您一起使勁兒花錢，他知道了會生氣的吧？”
“吃你的就是，他都管不住我，你還想管我？”
莫如玥瞥了他一眼，說出的話讓二寶深以為然地點頭道：“對，大哥跟您一起出來的時候，那東西還不是一車一車地往家里拉，也沒見他管得住您，我就更不行了。娘，這個理由好，這回我就不怕挨大哥的后腦瓢了。”
正說話間，伙計已經帶著人接連地把菜端上來了。
“炒鹿肉、燴牛舌、螞蟻上樹，還有什錦素菜。秦嫂子，這都是咱們酒樓的招牌家常菜，您嘗嘗？”
莫如玥一看這菜品，心知伙計并沒有把最貴的那幾道菜給端上來，否則今兒這一席就算是她帶了一百兩的銀票也不夠用的。
“先把帳結了吧，之后就不必管我們這桌了。”
莫如玥說著又摸出五枚銅錢往桌上一放，推到伙計面前：“這是你的小費，你自去忙吧。”
伙計臉上頓時就笑開了花，他就知道自己揣摩得不錯，這些菜雖然不是酒樓里最貴的，但是味道都不錯，端上來又很有面兒，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他忙不迭地收了錢，連聲道謝著走了，很快又帶了賬單回來，不多不少恰好一兩銀子。
“娘，這一頓這么貴啊？一兩銀子，那咱們天天吃野味，不是吃掉了好些銀子？”
二寶一聽飯錢的數字，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他又低頭掰著手指算著，平時他們吃的那些野味到底能值幾個一兩銀子。
“快吃飯吧，吃完還有許多東西要買，今兒還得早些趕回去，咱們爭取明兒個就搬新宅子里去！”
莫如玥催了一句，率先拿起了筷子，二寶也乖乖地不再掰手指，而是低頭吃起飯來。
二人正吃著，忽然聽到鄰桌有人說道：“哎，我聽說咱們東街的那家雜貨鋪子今兒要清倉了啊？那掌柜的干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干了？”
“誰知道呢，聽說是老家那邊遭了災，急著兌了錢拿回家去救急，只是現下這么好的生意說扔就扔了，以后再想回來可不容易了。”
“我說怎么一早就那么多人吵吵嚷嚷地往那邊去，原來是撿便宜去了，也不知現在還能剩下些什么，怕是也不剩什么了吧？只可惜當時我有事，不然也去搶些東西回來。”
“哎呀，還是快些吃完，咱們也趕緊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淘到些東西呢。”
兩人說完就埋頭一通猛吃，很快就丟下一桌殘羹冷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