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之前她跟老爺說起這個寡婦治療結束的時候,他會那么驚訝地大喊出聲,難怪他每次晌午下堂之后就會匆匆地趕過來,之前她還以為老爺是對她深情一片,特意來看她的,結果現在才知道,他根本是來看這個寡婦的!
也難怪每次他都是興沖沖地趕過來,卻連個午飯都不肯陪她吃,又匆匆地走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寡婦走了,讓他撲了個空,所以才沒了興致。
陳王氏越想越覺得沒錯,之前那些她自己就想出借口的異樣,現在全都能串聯起來了,這才是她會遭人毒手的真正原因!
此時她心里就猶如被熱油烹煮、烈火燒身一般,一顆心被撕扯得千瘡百孔,真恨不得撲上去撓花莫如玥的臉。
難怪她從見到這個寡婦的第一面開始心里就很不舒服,看她那個清冷矜持的樣子,一個山野婦人裝得什么清高,拿的什么架子?還敢對她頤氣指使,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難不成那個時候她極已經仗著自己的姿色在勾引老爺,想著日后能進到府上來,然后跟她分庭抗禮不成?
陳王氏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莫如玥是一直在回避著縣太爺的,若是真想勾起他,只要治療的過程放得再慢些,完全可以拖到縣太爺來,再跟他眉來眼去就是。
只是這個時候的陳王氏根本就沒有什么理智可言,就算是她想到了這一點,也只會認為莫如玥是在欲擒故縱而已,卻根本不去想想她那個一向“情深款款”的夫君有沒有什么錯。
“夫人,您還要我去拿春雨的身契嗎?”
梅香雖然人在屋外,但是剛才那番話也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而且聽得是驚心動魄,她也多少猜到了一些縣太爺的心思,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之后屋子里就只能聽到春雨的求饒聲,夫人一下子沉默得讓她有些害怕,這才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陳王氏回過神,如今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莫如玥的頭上,自然是不敢再輕易與她視線相接。
這個寡婦的感覺似乎十分敏銳,她生怕自己會掩飾不住被這個寡婦看出什么端倪來。
陳王氏自然是不甘心吃這么大一個虧的,就算是老爺已經看上了這個寡婦,最后用盡手段還是會把她納進門來,那在這之前她也要好好算計一把,讓這個賤人吃點兒苦頭,知道他們家的大門可不是那么好進的。
而且這寡婦將來進門也是做小,還不是得任由她這個正房搓扁揉圓,以后她受苦的日子還在后頭,現在就當是收點兒利息吧!
陳王氏一邊想著,一邊對外面說:“拿,為什么不拿,背主的東西誰敢留在家里!”
“不,不!夫人,您不是說了,只要奴婢招了,就饒過奴婢嗎!”
春雨聽得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就算是自己如實地說出了真相,陳王氏居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饒了你?你害得本夫人又多遭了幾天的罪,你看我這身上可還有幾塊完好的皮膚?我怎么可能饒了你!”
陳王氏咬牙切齒地說,她明明是看著春雨在說話,可是卻把眼前人當成了莫如玥,現在她還動不了那個惡毒的寡婦,還要指著她給自己治好病,所以這筆賬先記著,這口氣先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