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日近薄暮。
白云閣,天字號雅間的范圍并沒有因為夜色的來臨而減弱半分,反而變得更加熱烈。
在劉縣令和鄭捕頭的輪番勸酒之下,陳弘毅喝了一杯又一杯美酒,酒勁也是緩緩的上了頭。
他面頰微醺,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就這么癱倒在酒桌上,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而一旁的還準備勸酒的劉縣令踉踉蹌蹌的離席,還拿著酒杯往陳弘毅身上著湊。
“弘毅,弘毅,別停呀,起來繼續喝。”
“咦!睡著了嗎?”
劉縣令用自己的那白皙肥胖如豬蹄的大手扒拉了陳弘毅兩下,還是沒有反應。
“弘毅睡著了,來個人,幫我把他送回陳府去!”
“我來!”
一旁的朱平安聽到這話,自告奮勇的說道。
他與陳弘毅關系匪淺,兩人以前喝多了,他也經常會背著陳弘毅回家,今日這個帶陳弘毅回府的活,他自然也是當仁不讓。
朱平安皺著眉頭,罵罵咧咧的拖著陳弘毅出了雅間。
意識模糊的陳弘毅在出酒樓前,還耍著酒瘋,差點一腳把那映畫著《雨打芭蕉》山水圖的三尺屏風給一腳踹到了地上。
終于,兩人出了酒樓,漸行漸遠。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一個人,正在酒樓上方倚窗注視著他們。
那人正是鄭遠道,只見他兩眼微瞇,面色凌厲的低聲說道。
“陳弘毅,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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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大門處。
家主陳言正披著外衣,蹲在門口,一臉期盼的往外望著,就如同陳弘毅養的二哈一樣。
門房老王都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老爺,都大半個時辰了,您怎么還在這蹲著呀!”
“天寒地凍的,您凍壞了身子可該如何是好。”
陳言聽到這話,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我可是一家之主,陳府的頂梁柱,一家老小都要靠自己養活。
雖說這點寒風對自己這個八品養氣境的強者并沒有什么影響,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回去睡覺吧。
“老王,那你在門口蹲著,等弘毅回來了知會我一聲。”
老王:“……”
老爺,我現在閉嘴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了,陳言無情的關閉了大門,留著那門房老王一個人獨自在寒風中凌亂。
宅院內,陳言顯得有些擔憂,粗弄的眉毛都是擰成了一團大麻花。
弘毅這小子,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
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你可莫要出了岔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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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這是陳弘毅的第一反應,他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冰冷的街道上。
一只通體漆黑的肥碩老鼠就在他的眼前大搖大擺的離開,爪子中還拿著數顆白如米粒的東西。
我靠!這就是傳說中的老鼠愛大米嗎?
他緩緩的起身,一腳將那老鼠踹飛。
陳弘毅有些納悶,我不是在白云間喝酒嗎?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他環繞四周,當回過頭的時候,直接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