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憐見,總算擺脫這人了。
初冬的寒風迎面吹來,吹散了我臉上的燥意,卻吹不散我心頭的疑云。
高星霖老家在江西,與山東算是不近的距離。
聽說他研究生畢業后回老家發展了,那他如今來這個偏僻的小縣城做什么?
我可不認為他還對我舊情未忘特意追過來想破鏡重圓。
很快到了姥姥家門口,我甩開心頭的顧慮,管他呢,我有我的生活,管別人那么多干什么。
進門后姥姥抱怨幾句“買個牛肉干怎么這么慢”,接過我手上的東西放到冰箱,去里屋給小東做褥子去了。
我脫下外套,換上拖鞋,坐到書桌前看書。
沒多會兒,手機嗡嗡地響起來。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竟然是大頭?
大頭是我給我的大學對床兼閨蜜伊歡起的外號。
顧名思義,就是頭很大。
摁下接聽鍵,伊歡的笑聲極具穿透力地沖擊著我的耳膜:“哈哈哈,小玥玥,想我了沒?”
我條件反射地把手機微微從耳旁拿開:“大頭,你中彩票了嗎?麻煩先給我出個錢治治耳朵,我快被你吵死了。”
伊歡在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我明天回來一趟,中午咱倆湊湊?”
伊歡和我都是從這個小縣城考出去的,只不過大學畢業后她留在了青島,我選擇了回家工作。
明天小東白天在托育園,我自然是有時間的。
得到我肯定的答復后,她夸張地在電話里面“木馬”一聲,我想象著她在電話那頭嘟起嘴表情浮夸的樣子,不禁失笑:都畢業好幾年了,比我年齡還大,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姥姥聞聲過來:“大頭要回來啦?明天中午我給你倆做飯?”大學寒暑假時伊歡還來我家住過幾次,姥姥也挺喜歡這個爽朗愛笑的姑娘。
我擺擺手:“不用啦,我倆出去吃吧。”聽電話里伊歡的口氣,應該是有什么話想說,在外面方便一些。
姥姥叨叨著走了:“大頭這孩子,也不知道找到對象了沒……”
我默然。
伊歡性格很開朗,人也能干,看似嬌嬌小小一個姑娘,卻帶著一股敢闖敢拼的勁兒。畢業后孤身留在青島發展,租了房子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業余時間還不忘健身,爬山。
活得這么恣意的一個姑娘,卻一直遲遲找不到對象。
也許并不是找不到,只是不想找吧。
伊歡大學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人長得又高又帥,就是性格內向些。
后來兩個人鬧別扭分手,他那個看起來悶葫蘆一樣的男朋友,一氣之下深更半夜溜到了女生宿舍,用小刀插了一張威脅信在我們宿舍門上……
事情以我們報警,伊歡男友被帶去派出所訓誡一番告終。那會兒正是畢業季,同宿舍我們幾個盼著快點畢業快點離校,生怕她男友一時想不開又來報復。警方也不可能對他采取什么措施,畢竟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威脅而已。
也許那次經歷給伊歡帶來了陰影,從那以后她就一直單著,班上的同學大多都結婚生子了,她還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