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字字恭敬,卻連于鳶都聽出來這里面的敷衍。
裴子落深深的看了于鳶一眼,做了個揖便離開了。
鶴君翎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將于鳶腰間的手一收,微微低了低身子,竟然就將她這個姿勢橫抱起來走了。
“喂!”
饒是接受開放思想教育的于鳶都有些羞紅了臉,“你放我下來,這么多人看著呢......”
“夫人現在知曉這么多人看著,方才在小攤上做飯的時候就不在意了?”
于鳶被鶴君翎堵得啞口無言,有自知理虧,所幸像只傻狍子一樣把自己的臉埋進鶴君翎的懷里,不再作聲了。
鶴君翎看著她這般模樣,倒覺得她像只軟軟的小松鼠,即使臉頰氣鼓鼓的像塞滿了堅果,卻依然牢牢揪著他的領口防止他一個心情不好丟她下來。
兩道重疊的身影慢慢遠去,只留下被迫背鍋的百靈和還在期待答復的大廚夫妻。
待回到府中,氣鼓鼓的松鼠才服軟的問道。
“已經回家了,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她本來覺得喝了假酒的自己已經在他面前社會性死亡一次了,哪里想得到在這家伙面前她總是翻車啊?!
鶴君翎也知道她面薄,隨即順著她的意思給了臺階,但是嘴上還是得理不饒人。
“夫人大中午丟下我獨自出去,我以為只是散心,卻不想夫人還有我不知道的技藝。”
想到本來唾手可得的料理達人稱號被先后出現的兩人攪黃,還像個偷腥未果的花心男人被自家內人當場抓包,于淵臉上又是好一陣的紅白轉換。
“我失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于鳶不滿的控訴,“我哪知道那裴公子和我是什么關系。”
鶴君翎此刻也踏入廳內,順手幫坐下不想動彈的于鳶解開披在外面的斗篷,他背對著陽光,一時間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那你現在,想起來了?”
他未嘗經歷愛戀就與她政治聯姻,秉持著家里長輩在世時的教誨,他覺得既然女子托付了終生,不論愿意與否,他都會負起責任。
他不是沒有聽到過那些虛實參半的傳聞,但是他與于鳶年少時唯一一次的接觸,讓鶴君翎覺得她并不是那樣的人。
她和自己一樣,都是負有責任的人。
而昨晚的接觸,讓他突然覺得,有這樣的她在身邊,真的很好。
他甚至覺得,他可以在責任以外的范圍內,對他們未來的關系抱有更多期待。
所以他本能的抗拒著裴子落那樣的不確定因素。
于鳶才不知道他心里的這些想法,她搖搖頭,正打算說些什么,卻被院內一陣嗲嗲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鶴哥哥~,你出來呀,我知道你在家的!”
那聲音漸漸靠近,顯得這聲音的主人更加甜膩。
“綰綰好想你呀,鶴哥哥這次回來都不來曾看我......”
于鳶拼命忍住自己那猹一樣躁動的心,看好戲一樣的揶揄著身邊皺起眉頭的丈夫。
“鶴哥哥,有小姑娘上門討情債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