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鳶感覺到鶴君翎的身體依然緊繃著,笑著安慰他。
“沒事啦,你別擔心。”
她被孫家的事一折騰,本來就沒多少體力剩余,如今也顧不得鶴君翎舒不舒服了,她完全把身體的重量靠在他身上,手指也慢慢的撫摸著他的指骨。
“在我面前,不必遮掩。”
鶴君翎心疼她的故作堅強,但是對于于鳶來說,她穿越前的生活也是背井離鄉,離開家人和熟悉的環境,一個人在另外的城市打拼奮斗,就連和好友蔻蔻見面也是得約在兩人都不需要加班的時候,更別說平日生病一個人去打點滴取藥交錢了。
而且穿越過來的她也著實算是幸運,夫君也不像以往電視劇那般大男子主義對她呼來喝去,反而事事都尊重她,知道她心悸后更是把能推掉的事全部推掉,只為在家陪著她。
所以就算這心疾無法治愈,她也覺得沒什么了。
“好啦,確實還有點點痛。”
聽著于鳶故意裝作輕松的語調,鶴君翎輕輕拂過她滲出細密汗珠的額頭,一點一點的拍著她的背。
“不怕,我在。”
于鳶嗯了一聲,靜靜的靠在他身上。
雖然說是很急,但是之前為于鳶診治的老先生實在腿腳不利索,也多虧了邢絕堅實的體格和絕佳的身手,硬是將老爺子背著到了府中。
那老先生看著臉色蒼白的宮主,也不多啰嗦,直接就搭上她的脈搏,眉頭越發緊皺起來。
“敢問宮主,最近可有劇烈運動?”
于鳶搖頭,因為之前的心悸,鶴君翎就連她做飯顛勺都差點禁止,更別說跑跑跳跳了。
“宮主這次比先前的都要嚴重,可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
于鳶困惑,雖然她中午見到了那孫公子的慘狀,但是也不至于就嚇得心臟病發作吧?剛想搖頭,卻聽頭頂上鶴君翎的聲音傳來,一五一十的把他們白天的行蹤說了個徹底。
老先生捋捋山羊胡須,“那便是被沖撞著了,宮主本來就寒疾未痊愈,如今再勞心這些事,勢必會有一點影響。”
沖撞?
于鳶心中翻了個白眼,甚至還想站起來批評他一番封建迷信不可取。
但是鶴君翎顯然非常認同老先生的觀點,請他寫了一副新的藥方后,恭敬地又讓人家邢絕把人背了回去。
隨后,百靈放好了水,讓于鳶換下濕乎乎的里衣,好好的舒緩一下。
鶴君翎實在放心不下,但是因為畢竟還未和于鳶行夫妻之禮,所以只能隔著厚重的屏風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于鳶有點害羞,只得稍稍扭過身子,只露出少半張側臉。
他看著燭光映照出的少女剪影,想著她的姿勢估計看不到自己,不由得伸手輕輕描摹那輪廓。
他一定會將下毒之人揪出來,也一定會治好她。
他將撫過的手指收回,輕輕放在嘴邊,將眸子中洶涌的感情藏進低垂下來的長長睫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