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鶴君翎的臉垮下來了。
即便他知道自家夫人不僅失憶,而且目前也是在一心一意和自己談戀愛的,但是也免不了因為以往的一些閑言碎語攪動的思緒不安。
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論了解的程度來說,鶴君翎還是覺得自己稍遜一籌的。
而且于鳶貴為皇室,又是朝顏宮的宮主,她若是喜歡,另尋其他的男子也不是不行。
鶴君翎少有的對自己沒有信心起來。
于鳶看到他不說話,身體也隨之戒備的緊繃起來,自然是知道他的顧慮,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示意他不要擔心。
鶴君翎讓管家把他帶過來,順便讓百靈將于鳶吃的藥碗一并收下去。
“哎呀!”
慕容綰綰看到那碗底的成色,結合那湊近于鳶就能聞到的淡淡苦味,心下猜了猜,這才假裝驚訝道。
“宮主這是病了?”
于鳶點頭,靜靜的等她發揮。
“您這病了,可怎么照顧鶴哥哥啊,”慕容綰綰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在乘火打劫,“怪不得我瞧見這幾天鶴哥哥精神不好,身形也消瘦了。”
于鳶打量著鶴君翎,想著他昨天還吃完了自己做的半盆小雞燉蘑菇,一盤松仁玉米,一盤蝦仁青菜,笑著問他。
“人家關心你呢,說你都‘衣帶漸寬’了,是不是呀?”
鶴君翎看著于鳶微微瞇起來的眼睛和彎起的嘴角,頗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也是,她雖然說病著,但是幾乎每一日都為他做飯,還細心的問過他的口味后進行調整。
就算是她不笑的這么瘆人,他也會絕對維護她的。
只是她這般難見的模樣,實在讓他覺得新鮮,就像是,就像是。
鶴君翎想起之前在軍營里聽到過的描述。
哦,對了。
是吃醋了。
于鳶和慕容綰綰同時看著不知道在腦袋里想什么半晌都有點沒回過神的鶴君翎,這讓慕容綰綰更加堅定的相信自己的男神肯定是受欺負了。
她就說這宮主肯定不像那日表現得那樣賢淑,這般苛待鶴哥哥,還說什么迎她進門從此姐妹相稱,還不知道打著什么樣的壞主意呢!
“鶴哥哥,沒事的,宮主這般情有可原,不如您去我家坐坐?我爹爹最近也很想和您下下棋呢。”
慕容綰綰說著就要趁此間隙去摻鶴君翎的胳膊,卻不想一聲嘲諷的聲音傳來。
“我當時慕容家小姐好歹是大家閨秀,如今卻日日在有婦之夫前晃悠,這要是傳到慕容家主耳邊,不知一向嚴厲的他該對您有何懲罰呢?”
說這句話的正是剛被管家帶進來的裴子落,他對著鶴君翎和于鳶行了個禮,但是出口的話不像他的外表一樣溫和。
“裴子落!你算什么,還好意思來說我?”
慕容綰綰一下子氣急,之前的偽裝也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