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我方才一進來就看到你對著鶴將軍嗔怪撒嬌,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更不要說有一星半點的尊重宮主了。”
裴子落語氣輕松,眼神中卻充滿著輕蔑。
“呵?”
慕容綰綰也是一向被家中尊寵著的人,她家與裴子落家家世相近,自然是不怕得罪他,所以她一出口,話便是朝著裴子落的心窩子扎過去。
“我的性子一向如此,對喜愛之物自然看得重些,倒是裴公子你,”慕容綰綰莞爾一笑,“不像我這個慕容家的嫡女,家中什么好的我爹爹可從來都是先給我的,你的喜愛之物,怕都是別人不想要才給你的吧?”
裴子落似乎是猜到了慕容綰綰那張永遠跑在腦子前頭的嘴要吐出些什么不堪的話,面子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并不回話。
慕容綰綰眼見無法惹惱他,便繼續說道。
“我來看鶴哥哥是本著兩家交情,你呢?怕不是真的像傳聞那樣,對宮主有著什么想法吧?”
這下鶴君翎倒是皺起了眉頭,女孩子家的名聲很重要,經由慕容綰綰那一通陰陽怪氣的問話,鶴君翎由以前的無所謂轉變成反感起來。
“慕容小姐慎言。”
聽著鶴君翎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響起,慕容綰綰一下子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她以往只見過他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以為他只是不解風情,卻不想他為了那個政治聯姻的人居然生氣了?
鶴君翎卻完全不想去看她,他轉過身,將于鳶看著兩位不速之客的眼神擋住,問裴子落。
“敢問公子此時前來,可是有事?”
聽出了面前冷面的將軍言語中的逐客令,裴子落也不啰嗦,只說是要事相商,需得屏退閑雜人員。
他說著“閑雜人員”的時候,眼神明顯的落在了慕容綰綰的身上。
慕容綰綰氣惱地哼了一聲,也轉過頭去,明顯不想與他多說什么。
“那不如慕容小姐先回去?”
許久不說話的于鳶從鶴君翎身后探出個小腦袋,她看著滿臉難以置信的慕容綰綰,似乎是在驚訝她居然輕描淡寫的就要送客,便好脾氣的解釋道:“我夫君此時和裴公子還有事情要辦,我又身子不適,也想回去歇息了。”
鶴君翎點點頭,和邊上的裴子落說要先送夫人回去,一會先讓管家帶他去書房,慕容家的小姐便由另一位女管事送客。
“那我就不能在這里等嗎?”
慕容綰綰還在可憐兮兮的盯著鶴君翎,眼睛眨巴眨巴,硬生生拗出一副委屈的嘴臉。
于鳶聽到她剛才的那些話本就心里不爽,且不說她搬弄是非說些有的沒的,就連皇宮那些熟知她的嬤嬤都從不可以提起裴子落。
她不是沒有好奇過,從那時的接觸,她就知道這位裴公子一定與本來的于鳶交情甚好,但是嬤嬤也說了兩人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她便也放心了。
她一直都討厭那些造謠生事的人,如今卻聽到慕容綰綰在這嚼人舌根,還是當著她這個當事人的面說的,她本就壓制著的火氣噌的就上來了。
“慕容小姐,我夫君已經說了送客,你聽不懂嗎?”
裴子落看著站起身面向慕容綰綰的于鳶,她雖然身形單薄,但是脊背挺得筆直,言語間不怒自威的態度讓他一下子有點晃神。
好像她還是那個她,卻又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