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只有古索一個孩子?”田源問。
老人似乎沒有聽見,而是抬頭看著二樓,臉上浮現出一股淡淡的柔和表情。
“警察先生,我能知道那個案子是什么嗎?”古索在一旁再次詢問。
田源搖了搖頭,沒有要說出來的打算,他轉身往通往屋外的門口走去,同時相信自己的同事宋川在調查這件案子時,肯定也調查過這附近的建筑物。
畢竟在其他監控中再也沒有看到過那風衣男子的身影出現。
他很快來到了門口,伸手拉住了門把手,身后的腳步聲響起,古索跟了上來,問道:“您慢走!警察先生,有什么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們知道的一定會配合。”
老人杵著拐杖走到骨灰盒存放室門口停下,看著這邊,什么也沒說。
田源忽然放開了拉著的門把手,轉身面向這父子倆,開口道:“對了,剛剛老先生不是說這里的負一樓還暫存了兩具尸體嗎?我想下去看看。”
這父子倆頓時愣了一下。
“是從這里下樓吧。”
田源沒有等他們表態,已經舉步往樓梯方向走去,同時他在心里暗自為自己打氣:“沒有猶豫,這一次我竟然沒有太多的猶豫,很快作出了決定。”
剛才在離開時他還在想,到底要不要去負一樓看看,但這個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畢竟對于一個存放骨灰盒、存放待火化尸體的小店,死人停放在這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田源卻有種直覺告訴自己,不管有沒有什么發現都應該去看看。
這種直覺似乎來自他的隱紋,自己一直以來都忽視的精神系隱紋。
直到碰見肖隱,并在感受到肖隱隱紋的強大之后,田源現在終于意識到自己或許一直關注的重點都在破獲案件上了,而太少關注自己的隱紋。
既然肖隱都說自己的隱紋不一樣,人家作為“先知”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田源為此刻自己性格的小小轉變而感到興奮,同時也帶著疑惑來到了負一樓,他明顯感覺到隱紋的感應力似乎變得比以往不同了。
負一樓的陳設較為簡單,下樓后是一條平整的通道,便于尸體能夠用手推床通過另一條便道推到樓上去。
穿過通道就是一扇門,門黑漆漆的并沒有上鎖,田源將掛在門上的鎖頭取下,此時古索的腳步聲從后方跟來。
“警察先生,里面的尸體是住在我們這一區的王文生夫婦,他們遭遇了車禍,死去的樣子很恐怖。”古索道:“因為他們沒有親人,所以社區才把他們運到了這里。”
“我就看看。”田源笑了笑,他沒有因為古索的解釋而放棄進入。
一把推開門,一股強烈的寒氣迎面而來,這屋里的溫度要比外面下降了近二十度,否則尸體很容易腐爛。
田源目光凝視向放在屋子中間的兩具手推床,床上呈現出兩個人的形狀,只是這兩人的身體上面都搭了一層白布。
不過房間的盡頭處竟然還設置了四個可以拉出來的金屬尸柜。
墻角一直有微弱燈光亮著,只是屋里的光線依然很暗,田源摸了一下門口的電燈開關,但什么也沒摸到,遂對著那兩具尸體直接走了過去。
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具尸體前,將白布揭開,一具身穿風衣的男子尸體呈現在以前,他原本頭上戴著的鴨舌帽已被摘下,規規整整的放在腦袋的右側。
這風衣男子的臉上,搭了一層布滿了油脂的淡黃色厚布,將他的五官全部遮住。
就在此時,田源的右臂隱紋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身后一股勁風同時響起。
田源沒有轉身,而是右手猛地一握拳,身后準備偷襲他的古索瞬間倒地,失去了意識,并且四肢抽搐起來。
那準備砸向田源后腦勺的木椅也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呼——
下一秒,田源看見眼前這風衣男子臉上的油脂厚布微微鼓起,就好像這具尸體忽然呼了一口氣。
“這是……要詐尸了嗎?”他當即后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