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也并不怪你。做長輩的,誰不希望小輩漸漸長成懂事。我以前也是這么覺得,以為長大了自然也就把不好的毛病改了。”徐瑯道。
谷“大伯父、二伯父、父親、三姑姑,”徐道慶眼看要沒好果子吃,立刻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以為崔寶玉是誠心相交,也沒防備他會使出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五妹妹和他妹子多有齟齬,我以為只是叫她出來說和說和。”
“胡說”徐瑯打斷了他的話,“這話就可笑,你既知崔家人和春君不睦,咱們家又與之門第懸殊,他們怎么可能主動講和何況便是講和,也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直接上門來就是了,難道咱們還會動手打他們明擺著你就是想要討好崔家人,才把春君舍出去。就算不知道他們會如此卑劣,也必然清楚要給春君難堪的。”
“你這蠢材,不要再狡辯了,分明是欲蓋彌彰”徐三爺氣得拍桌子道,“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崔家教子無方,咱們管不著。自家子弟不肖,卻不可不慎。”徐大老爺道,“道慶如此混賬,是該狠狠整飭才是。”
“大哥,你是一家之主,”徐三爺道,“你說該怎么懲治就怎么懲治,我絕無二話。”
“你是他老子,你看著辦吧”徐大爺道,“我知你必然不會偏袒的。”
“好那就請家法來先打斷他的腿,讓他一邊養傷一邊讀書,過個三年兩載才能出得門去。如此既省得他出去惹是生非,又長了學問”徐溉道。
“不行啊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魏氏像挨殺一樣哭叫起來,“那樣他可就殘廢了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徐春君你這下得意了”徐春素從外頭闖進來,一邊流淚一邊恨恨看著徐春君道,“但凡你開口原諒三哥,父親也必然會寬宥他幾分。你又沒真的怎樣,還要把人往死里逼嘛”
她這么一說,魏氏立刻撲到徐春君的腳邊,瘋了一樣對著她磕頭道“五丫頭五小姐求求你開金口吧讓老爺饒了道慶我們以后事事敬著你還不成么”
徐春君早跪下去扶她,說道“太太快起來折煞我了。”
“你們何必為難春君”徐瑯冷眼看著他們母子三人,“這件事便是春君不追究,也不能草草了事。咱們徐家歷經數百年衰而不敗,靠的便是立身正直,律己慎嚴。你這做母親的第一個難辭其咎,卻還執迷不悟”
“三姑奶奶,我知道你很我”魏氏跪直了身子看著徐瑯道,“你當家的那些年我沒少給你使絆子。可那都過去了,我雖然沒對你當面認錯,可也從心里改了。你用不著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
“啪”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丈夫一巴掌。
“來人把太太扶回去閉門思過”徐三爺只覺得胸腔憋悶,“還有四小姐,長輩在場居然敢放肆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罰跪兩個時辰,必須跪足了,然后閉門思過三月,不許出門去每日里只許她吃白粥,不準沾一點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