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何聽不出崔明珠的意思,她哪里是在罵那個小丫頭分明就是針對岑云初。
莫玉珍大窘,可她又能怎樣只好上前向崔明珠賠不是,又訓斥自家丫頭。
那小丫頭惶恐無助,只會跪在那里磕頭賠罪。
岑云初上前拉起她道“起來吧換個人上來服侍就好。”
崔明珠見她如此更是火起,上前質問道“你充什么好人哪里輪得到你瞎管閑事”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從旁看著于心不忍。”岑云初的傲氣并不是表面上的,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清冷疏離。
她站在那里,眉眼間毫無懼色。
“那又怎么樣”崔明珠反問“她不過是個下人,更何況做錯了事,理應挨打挨罵。別的不說,我這條裙子就是賣了她也還不夠賠”
“崔姐姐息怒,是我家的丫頭不懂事。我那兒有幾套新做得的衣裳,一次也沒上過身,這就帶你去換一換。”莫玉珍陪著小心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自然不會同個下人一般見識,只是有些人既然充好人硬出頭,我就不好干休了。”崔明珠今天肯來,就是和莫玉珍的關系還說得過去,只是不忿岑云初罷了。
“你待怎樣”岑云初一挑黛眉,還是那副來者不拒的模樣。
“你不是才女么便當著我們的面來個七步成詩,”崔明珠刁難道“為了防止你搬出寫過的詩來搪塞,我要你作的這首詩里必須嵌有玉珍的名字。你作得出便罷,若做不出,就叫人牙子來把這丫頭賣了。”
“這樣的詩莫說是一首,便是十首我也做得出。只是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岑云初微微冷笑著說道“這丫頭弄濕了你的裙子,你打了她一巴掌,又當眾責罵。珍妹妹已然說了要賠給你裙子,這算是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如今還想當眾戲耍我,莫說你只是個公府小姐,便是公主、郡主在這里也不會如此折辱人。上有朝廷律令,下有公道人心。你當真都敢枉顧嗎”
公府確實比侯府爵位高一級,但并不意味著公府的千金就能毫不講理。
拿今天這件事來說,崔明珠的做法的確過分了,傳揚出去也不光彩。
“你”崔明珠差點沒噎死“真是無禮”
“的確無禮”薛珊珊急忙跟著附和一句。
“崔小姐的禮不知是哪家的禮”岑云初才懶得慣著她們“我從未自稱是才女,這名頭是你們安在我身上的。”
“叫你才女還不好嗎真是好賴不識”薛珊珊撇了撇嘴。
“若這里有幾個人說你是烈女,你還真當眾自刎不成”岑云初反唇相譏“先給人冠上個名頭,再脅迫著人就范,很光彩嗎”
崔明珠和薛姍姍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們的確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這是她們平常就用慣了的伎倆,從來也沒人當著面把那層窗戶紙捅開。
莫玉珍快要急哭了,想要打圓場又不知該怎么辦。
這時有個人走了出來,滿面笑意地說道“我給才女提鞋也不配,不過今日既然是玉珍妹妹的好日子,我便出來獻個丑,各位不要笑話才是。”
說著又走到岑云初跟前,與她商量道“岑姑娘,我斗膽相請,咱們兩個合作一幅字畫給玉珍妹妹賀壽可好我會幾筆寫意,你在旁邊題上一首詩。有你的詩托著,我的畫便是不好,也沒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