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見秦姨娘和大太太都說腹痛,不禁奇怪道“今天的菜和肉都是新鮮的呀,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兒了”
這么說著,她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刺痛。
“孩子們怎么樣”二太太忍著不適問。
“柏哥兒,你肚子痛不痛”大奶奶忙問。
徐柏搖了搖頭。
“我肚子也不疼啊”徐道慶見伯父和父親都皺起了眉,自己卻不覺得有什么不舒服,不禁有些奇怪。
“哎呦這會兒怎么越發難受起來”秦姨娘說著就要站起來,可卻使不上力氣。
“這到底是怎么了”宋氏不免驚慌起來,“快請大夫來吧”
別人還好,秦姨娘如今是雙身子人,可擔不得沉重。
“哈哈哈哈”魏氏忽然手舞足蹈起來,她的笑聲凄厲得如夜梟,刺耳又瘆人。
“請什么大夫呀快上棺材鋪去吧備上二十副棺材升官又發財,大吉大利”她忽然一下跳上桌子,靈活得好似孫大圣附體。
就算她這些日子每天都胡吃海塞,可依舊沒胖起來多少,兩腮塌陷著,眼窩凹下去,一雙眼睛大得嚇人。
這都是因為她睡不著熬的。
“胡說什么還不快下來”徐三爺氣得站起身來,叫下人,“快把三太太送回房去別讓她在這里胡鬧”
魏氏卻狠命地啐了一口,指著他罵道“徐老三,你就是個瞎子你不但眼瞎,心更瞎我和你是結發夫妻,為你守了十年活寡,辛辛苦苦把三個兒女養大。你卻從來不肯和我一條心人老心不老,才幾天就把個小賤人的肚子搞大了真是不要臉”
“這是又犯病了,快把她架出去。”二老爺徐潤道。
“想得美告訴你們吧我在這酒里下了砒霜你們都得死”魏氏咬牙切齒又無比痛快地說道,“你們王八一條藤兒,害完了我兒子害我女兒,今天就叫你們都陪葬”
“你你竟然朝全家敢下毒手”徐三爺是真沒想到魏氏能這么狠,他先前單是覺得她愚蠢罷了。
“啊哈哈那又怎么樣饒你們奸似鬼,還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腳水”魏氏雙手叉腰,多少年了,她從來沒這么揚眉吐氣過
可惜,徐瑯那個賤人不在。
這個計劃,她在心里已經籌謀良久了。
如果在菜里下毒,一來不好動手,二來萬一她的兩個兒子吃了可就糟了。
思來想去,還是在酒里下毒更方便。
頂多徐柏徐松這兩個個不喝酒的小孩子能躲過去,別人都是在劫難逃。
“你怎么能這么狠毒”大太太顫抖著手指著魏氏,“我們有什么對不住你的竟然要把我們都害死。”
“你們都該死”魏氏毫不留情地說,“多嫌著我們娘們兒,恨不得我們死當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會占干岸看熱鬧,哪管過我們死活”
她說著,忽然又想起別的事來,指著徐春君說道“你們可別怪我,要怪就怪她。”
徐春君定定地看著魏氏,并不說話。
以前魏氏特別討厭她這樣看著自己,可現在卻不在乎了“如果你當初跟我一同回娘家,那么死你一個人就夠了,不必叫這么多人都跟著死。是你不肯隨我去還有你們,你們也不肯讓她去。那就一起去死好了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
“你根本沒瘋,是裝的”大老爺徐澤冷冷看著她說。
“沒錯,我就是裝的為了給孩子報仇,我什么都干得出來。”魏氏大言不慚道,“我裝瘋,原本只想把徐春君騙出去,找機會弄死她。可后來我改主意了,多多益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