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看這小女孩的舉止,雖然經過了土匪窩的摧殘,雖然這小女孩在這群女子之中應該是年紀最小的,但她好像又比很多女子更先恢復眼里的神彩,也更勇敢
江阿沁道“我,我家是做生意的,我爺爺開了商鋪,我叔叔他們進貨,剛開始還可以。后來,爺爺覺得京城里的東西太貴,不如回老家發展,三年前,我們一家人便從京城回老家,路過這里,沒想到,遇上了這幫惡賊”
沐清瑜余光瞥到她眼神極快地閃爍了一下。
要換平時,對這種閃閃躲躲,言語不盡不實的人,她是不想理會的,但這小女孩的眼里,除了可憐,竟還有一股勇往無前的堅定
沐清瑜記起來,第一個撲過去殺人的,就是這個小女孩。
也許她沒說實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江阿沁眼里很快蘊了淚,三年前,那幫畜生連才十一歲的她都沒有放過,她的娘親撞墻而死,她的姐姐自己撞了土匪的刀,她的爺爺,叔叔伯伯們,全都死在這幫土匪的刀下。
爺爺臨死時,眼睛死死盯著她看,用口形無聲地說“活下去”
所以,這么艱難,她也努力地活著。
受盡屈辱,她也艱難地活著。
受盡摧殘,她忍辱偷生
她甚至努力討好著那些土匪,只為了活下去,只為了以后有機會報仇。
今夜,這幾個人就是她的貴人
沐清瑜稍一沉吟,道“如果你想跟著我,那得先做一件事只要你能做到,我會好生安頓你”
江阿沁高興地道“什么事我一定做到”
“別說得太早,滿身的血,先去洗洗吧,洗了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告訴你”
江阿沁遲疑了一下,知道再不走,只怕這位姐姐要厭煩她了,她依依不舍地走了。
江闌過來,看一眼四個要死不活,慘不忍睹的匪首,還有沒被撕咬,坐在自己的排泄物里發抖的三個土匪,問道“姑娘,他們怎么處置”
“這三個先綁了,這四個讓他們就這樣,反正跑不了”四個匪首腳筋手筋全斷了,跑是不可能跑的。軟骨散的藥效快要到了,雖然這三個土匪也跑不掉,不過綁了更省事
說著,她走出大廳,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突然,她臉色一變,手一揚,袖中的匕首就向著聚義大廳斜前方那棵大樹扎去。
白光閃爍,在幽暗的夜色里,散發著森冷的殺氣。
她這動作讓江闌一眾迅速進入備戰狀態。
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向那棵樹靠近。
樹冠如蓋,但是他們走近去,只看見匕首上扎著一條吱吱亂叫扭成一團的蛇。
江闌一刀削了蛇首,把匕首拔下來,拿回遞給沐清瑜,道“姑娘,樹上是條蛇”
沐清瑜接過,道“那沒事了”
就在剛才,她極為敏銳的第六感讓她覺得那邊似乎有人,所以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竟然只是條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