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淡然“你來干什么”
邢南見到沐清瑜把自家主子的信毫不在意地隨手扔進花樹底下的雜草中,心中就是一股怒火。他家主子臨近出京剿匪,還心心念念要送這封信,由此可見,這信何等珍貴,可卻被眼前的女子視如敝屣。
想到主子竟然還要他暗中保護這個女子,他就為主子覺得不值。
他道“奉主子之命,送信”
沐清瑜看一眼邢南剛才所待的地方,在院墻之上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陰影之處。除了他還有另一道氣息。暫時感覺不到那道氣息的惡意,所以沐清瑜也沒有挑明。
她道“信已送到,你可以走了。此處是沐宅,雖然你在院墻之上,但院墻也是我沐宅的院墻以后,邢侍衛還是莫要再這樣做才是,若是被我沐宅的護院當成賊人,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你”
邢南很生氣,這個女子在說什么他很清楚。
他不是岳西,很多事關沐清瑜的事,他沒有接觸過,除了對楚昕元的忠心,別的他也沒看到。
他就想不通了,這個女子不知好歹,自請被休,如今她已經和主子劃清了界線,主子還給她送什么信派自己保護也就算了,竟然把霍洵都派出來了。
他雖是氣,但想到主子派出霍洵,也知道不簡單。
因此,他忍著氣道“我家主子今日清晨便出京剿匪去了,皇命在身,不能親自來向你辭行,故而寫下此信,你卻將這信扔在地上,實在是辜負了我家主子的一片真心。”
沐清瑜輕嗤一聲,看著他“邢侍衛,我與你家主子是什么關系”
邢南木著臉“沒有關系”
哼,莫想著仗著是主子前王妃,就恃寵而嬌
沐清瑜道“你也知道沒有關系,那他寫的信我就一定要看嗎他去哪里與我又有什么關系邢侍衛信送到,難不成還奉了你家主子之命,要逼著我必須看完”
邢南“”
主子沒這么說,只讓他送信,是沐清瑜不識抬舉而且她還狡言強辯。
邢南臉色頓時臭了,道“沐姑娘,現在你已不是我家王妃,王爺還愿照顧著你,是顧念舊情。你若不識好歹,到王爺完全厭棄你,有你哭的時候。”
沐清瑜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邢南是楚昕元從軍中提拔出來的,成為他的近侍之后,既感念這份知遇之恩,又佩服王爺的能耐和本事,因此,沐清瑜對楚昕元的這種不在意的態度,讓他心里極度不舒服。
可他又是奉主子之命來保護的,這口氣憋得他臉色通紅。
他瞪了沐清瑜一眼,一轉頭,就從院墻處翻出去了。
沐清瑜沒再看他一眼。
另一股隱秘的氣息還在,不過,既然對方毫無動靜,她也懶得管,能被她發現,便休想暗中做什么小動作。
院子里被打碎的窗,被打塌的床,她也沒有叫人來收拾。
當然,這種既是警告,也是殘酷的事實告訴她死亡離她很近的事,她也沒放在心上。
她還急著出門呢。
她也沒叫人備馬車,而是自己牽了馬出門。出門時,她交代宅子里的下人“若有人來找我,便說我去了白淵山白云寺”
要是李驚風有那個膽子白天來,免得下人說不出她的去處被無端遷怒。若是李驚風真找去了白云寺,她再將人引開,也不能連累那里的大和尚。
避開行人多的街道,她騎馬出城。
她總覺得那個夢很奇怪,而夢里居然會出現玄禹和尚,老和尚那些玄之又玄的話,中間似乎透著什么玄機。
今天沒有法壇會,但白云寺的香火仍然鼎盛。
一路上山,路上仍然能看見零星的香客。
沐清瑜騎著馬一直到了寺門前,才飛身下馬,將馬系在路邊的樹上。
這馬畢竟不如東方墨曄的馬那般靈性,怕它傷人,不能隨便放到林中吃草。
沐清瑜順石階拾級而上。
知客僧過來相迎“施主是來拜佛還是來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