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每次的試探都很失望,這孩子,對朝事嗤之以鼻,一心只想離開京城,
說什么天下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安太傅父子一想,如今的朝政一片混亂,這孩子離開京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安家帝師之家,大概到安太傅這一代為止,只看以后重孫子有沒有這根弦了。
沐清瑜這么一說,安毅卓自是懂得的。
他沉默在原地,一時難以決斷。
沐清瑜也不催他,道“你先想想,如果你還想去青州,遞個信到漪云樓,我為你安排”
安毅卓茫然地點了點頭。
滿桌的好菜,是他喜歡的,但此時,卻也不香了。
他食之無味地夾起一著放進嘴里,腦子里卻是亂糟糟的,連沐清瑜離開都沒有反應。
又一次從青樓把自家太子扒拉出來,西唐的鴻臚寺卿幾乎要連臉上的恭敬都維持不住了。
太子在西唐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也就算了,這是在東夏的京城,他還這么干。
他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嗎也沒考慮過這樣很丟臉嗎
李澄御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穿著中衣,赤著腳,在房間里走動,滿臉的不耐煩“崔巖琥,你最好有正當理由,不然,本宮要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崔巖琥心中淚流,他這官是不高,正四品,但也是代表著西唐來出使,即使見了東夏的皇帝,遞國書的時候都可以不跪。別人見了他,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會叫一聲崔大人,太子這大呼小喝的,讓他有丁點的受傷。
可他能怎么辦他只能陪著笑臉,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您是不是忘了你讓下官向東夏皇宮遞了帖子,明日就是召見之日。”
“見就見唄”李澄御更不耐煩了“見皇帝怎么了咱是客,無非也就是吃吃喝喝那一套。難不成你叫本宮現在就齋戒沐浴”
崔巖琥“”
齋戒沐浴當然是不至于,但是怎么著也該重視一點,他提醒太子,就是擔心明天還要去從哪家青樓哪位花魁的床上挖人,挖得到還好,萬一這位爺換了地方,挖不到,誤了時辰,那就不好看了
他道“殿下,下官怕殿下事忙,所以特來提醒一聲,倒也沒有別事”
這句話他說得委屈。
殿下著意惹事,把人吏部尚書的公子送進大牢后,又把吏部尚書送進來打了板子,不僅如此,他從到東夏京城開始,哪一天不惹出一番事來
他不是怕殿下忘記明天和東夏皇帝的見面,他擔心的是殿下這么到處拉仇恨,萬一被誰套了麻袋,或者捅了黑刀子,他的腦袋還能好好地長在脖子上嗎
完全體會不到崔巖琥真正擔心的李澄御一揮手,道“本宮知道了,行了行了,別叭叭,一天到晚在本宮面前叭叭叭的,煩不煩。來人,更衣”
那位頭牌因著屋子里又進來一個男子,拿被子把自己捂住,也沒有動。
倒是李澄御的長隨應聲進屋,開始為他穿衣。
那頭牌一雙目光落到李澄御身上。
此時的李澄御,頭發散開,寬大的中衣把他整個人罩住,膚色白皙如玉,唇紅齒白,簡直可以算得上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