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信趕過來的鄰居們,上前拉架。雷奇大叔一聲大喝,阻止了雙方的爭斗。韶云和韶武急忙抬起父親,去找姐夫暉冬施救。
很快到了村衛生室,姐夫惠冬拿出聽診器,給父親檢查,打了一針強心針,才見臉色好轉。暉冬給父親掛上水以后,詢問情況,知道又和鄰居家發生了爭斗,氣的說不出話來。父親的身體畢竟承受不來這些打擊。
院子內的床板上,躺著的父親,仰面看著天花板,從房屋外射進來的一束陽光,落在頭上和胸脯上,另一束落在腿上,他的額頭奇怪的發著亮光,眉頭高高的揚起,他的眼睛依然不動的盯著天空,發青的嘴唇顫動著,往外吐著白色的泡泡。哮喘的聲音呼哧呼哧的響著。
韶云的胳膊也被打了繃帶,固定著受傷的部位。唯一沒有受傷的韶武,在邊上陪著父親,那英武的臉龐透著憤怒,這口氣一定要為父親找回來。界限不容侵犯。
父親受傷以后,事情并沒有結束,在大姐夫暉東的細致搶救后,韶云的父親逐漸好轉過來。與鄰居大老黑之間的矛盾很深。
幾天后,能下地的父親,咽不下這口氣,韶云的父親內心是憋屈的,想自己當兵打仗那會兒,什么陣仗沒有經歷過,作為騎兵的一員,跨馬沖鋒,迎著槍林彈雨趴在馬背上往前沖,那時候的傲氣和膽識,不是一般人能比對的。
沒想到自己傷殘以后,病魔纏身的樣子讓鄰里都敢欺負自己,能心甘嗎?拖著病體去了鄉政府,找到了在鄉鎮府工作的韶云的舅舅。
韶云的舅舅帶人到家里來調查取證,在村子原始的宅基記錄檔案中,找到了界地的依據,把土地界限重新裁定,并在村領導的監督下做了標識。
責令打傷人的大老黑,賠償醫藥費,并把砍倒的樹按價賠償。經過一番調解,鄰里糾紛才得到解決,邵云的父親才緩過勁來。
一場鄰居間的爭斗,讓韶云的心難過了好一陣子,父親,那個看著嚴厲,卻有著父愛的身影在韶云的心里,地位更加高大。父親話語不多但常常和韶云說一句話:“路沉了不走,滑了不要站著,眼睛里不要融進沙子。”也許韶云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愛打抱不平的,有正義感的人。這些道理是韶云長大以后才體會到的。
看我橫槍立馬,勇猛殺敵奔沙場,一腔熱血好男兒,傷殘落入百姓家。哀嘆人生的同時,也唏噓自己的命運和身體。
幼年時期的韶云,被鄰里關系攪亂了心境。或許,許多友愛,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包容的基礎上的,同一個村子的人,各家那種濃厚的鄉親情,有的淡薄,有的淳厚。
從此在韶云的心里,兩家幾乎成為了互不打交道的陌生人。在韶云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創傷。胳膊也在半個月后恢復了正常。就此,韶云每天苦練身體和功夫,為了不被欺負能有自保的技能,也為傷病的父親有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