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糾結,
很猶豫。
糾結了千萬遍,
最后,他下定了決心!
為人一世,性命不可放于他人之手。
畢竟他還有個德國名字,沃德馬·特帕斯·肖米蒂伊斯基。
他要尊重這個名字的意義!
老子,反了!
復雜而特殊的圖文符號在心靈中勾勒成形,心湖中漸漸蕩起漣漪。
“宗主,您這傷!?”
丹靈兒驚愕的看著湖水四周虛無的蒼白,還有湖面上深深的死寂,在她心目中,宗主是無敵的,又有誰能把他打成這般重傷?
‘吾與大敵斗法,兩敗俱傷,吾徒正被押送途中,速救!’
“咦?”
‘亥’猛的掀開車簾,只見李達正一臉無辜的望著他,狐疑的打量了他幾眼,這才緩緩放下簾子。
“怎么了?”他的旁邊,‘未’沙啞的道。
“剛剛,好像感受到了一絲法力波動。”‘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庚’不是查過了么,這小子身上沒有一點法力。”
“大約是我的幻覺,”‘亥’聳了聳肩,“庚大哥,聽說江寧布政司有人要提審他,被上面擋了回去?”
“大人物的事,不要多嘴,”‘未’淡淡的道。
馬車內,李達心一沉,雖然沒指望過老神棍,但果然還是失敗了么,江寧布陣司可是個大衙門,那負責提審自己的,難道也是陽司的大人物?
馬車走了一個上午,停了下來,‘亥’鉆了進來,給了自己一壺水和一張餅,幸災樂禍的道:“沒想你這種小角色,居然也能驚動那位大人物。”
“這位官爺,你給我透個底,到底是誰要抓我,”李達強笑道。
“哈哈,誰讓你跟上清派有關系呢。”
‘亥’的下顎無須,看起來年紀不大,不然也不會是個多嘴的,似乎尤好見人不幸。
“我勸你到時候實話實說,那位大人的手段,不是你能經受的住的。”
簡單用過飯后,馬車又動了起來,這一趕,就趕了一天一夜,雖然不知道方向,但肯定是出了揚州范圍。
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李達被領到一處荒郊野外的大宅子中,四周陰氣森森,荒冢遍地。
然后他在大廳里見到了正主,一位頭頂五老冠、身披灰色大氅,氣度莊嚴、神色冷厲的中年道人。
“上清弟子?”
“前輩是——”李達咽了口吐沫,道。
“正一道,崇圣。”對方的聲音隨簡單,但語出如憲,讓人不自覺的拜服。
李達感覺好像有一道霹靂從天而降,炸的他頭暈眼花。
崇圣真君,正一道少數幾個**師之一。
他潛伏快半年,結果潛伏到人最終boss的面前了?
‘你以為你躲起來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你是那樣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郁的眼神,唏噓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道術,還有那杯dry·martine——’
腦海中,仿佛有一個人在這么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