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仔仔說過,他還有一個姐姐,所以,他沒辦法坐視不理這是性命關天的事。
如果,真的是西非那邊的人盯上了韓焰,那些人,真的是任何慘絕人寰的事都做得出來的。
這么想著,他走向靈堂,看到時卿從樓上下來。
“卿卿,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東峰會留在這邊,有什么事,你差遣他去辦。”他來向她交代行蹤。
時卿點了點頭,沒問他要去辦什么,只道“把孝服脫了再出去。”
陸雋辰解了身上麻衣,和頭上的白包頭,將衣服塞到她懷里,轉身道“東峰,你在這里調度。向陽,你跟我走,另外,帶上兩個兄弟。”
向陽應聲“好的,我這就去挑人。”
向陽更擅長打架,而東峰曾是律師,更懂得怎么社交。
時卿看著他離去,感覺他好像是去打架的,眼皮跟著突突亂跳了兩下。
楊家村在城東,廢倉庫在城西,從東到西,要穿越整個嘉市,沒有堵車的話,得開一個小時。
時為下午時間,路上很暢通。
向陽開得很快,只開了50分鐘就抵達了廢倉庫。
陸雋辰從車上下來,發現下午時分的太陽,真的是毒得厲害,他不由得卷起衣袖,瞄了瞄這一片荒僻的倉庫。
嘉市現在的發展重心在城東,這邊的倉庫現在是空無人煙的,只有路邊柳樹上的知了在尖銳地叫著。
倉庫區的正門是鎖著的,并沒有人出沒的痕跡,但邊上的圍墻上破了一個大洞。
他去查看了一下,有腳印,看那尺碼,應該是個女人。
他順著那腳印進去,倉庫的院子里長滿雜草。
向陽帶著兩個人在四處警戒著。
陸雋辰看了看倉庫外頭的標識,很快就找到了第三個倉庫。
門是緊閉的,上面還上了鎖,鎖上有灰塵,所以,如果倉庫里有人的話,應該是從別的地方進去的。
“向陽,四下看看,怎么進去”
“是。”
向陽很快找到了一個破敗的窗戶,地上有幾滴血水,里頭的鐵棱子都被偷走了,輕輕一拉,窗戶被拉開。
他叫來陸雋辰。
陸雋辰直接跳了進去,看到地上有血水,間隔著一段路滴了一兩滴,看這血跡色澤,應該是這一兩天滴的。
倉庫內擱著一些發霉的谷子,有老鼠因為他們的侵入而四下逃躥,角落里堆了一堆小山似的稻草,地上有一些腳印子,血滴的痕跡,明顯也多了一些。
“你在這里嗎曾柔。”
稻草那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是“啊”了一聲。
陸雋辰急步走了過去,看到稻草堆里蜷縮著一個身形狼狽、體量嬌小的女生,短短的頭發上全是碎稻葉,腳上受傷了,被一條手帕給系著,白色的帕子上全是血跡,且已經干了
可能剛剛想站起來時因為腳疼而摔倒了,同時,系著的帕子跟著松散開了。
此刻,她撲騰在稻草上。
“曾柔”
他快步上去,扶側對著他的女孩。
女孩轉過頭,蒼白的小臉,在對上陸雋辰這張英氣的臉孔時,眼底露出悲切之色,緊跟著憋著哭音叫道“陸雋辰,你終于來了。我以為,我要死在這里了。”
那破碎的聲音襯得她格外的楚楚可憐。
陸雋辰再次打量她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很精致,大約是因為逃跑之故,臉上全是泥灰,額角還有一些細微的小傷口,血水有點干了,驚惶的眼底,噙著兩朵眼淚,看上去,還真是讓人心疼
“你的腳,怎么樣了”
他留意到她的腳,看上去腫得厲害,又青又紫的,邊上,是一條像是被釘子之類的利器給劃傷的的傷痕,上面還滲著血水,本來系著的帕子,現在已經完全散開了。
“我我走不動了。疼得厲害。”曾柔擰著眉頭。
“就你一個人嗎”他查看完傷勢,靜靜地盯著這個自己找了六年的女孩,問了一句“你兒子沒跟你在一起”
這一問,讓在邊上戒備的向陽轉過了頭,神情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