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奢極欲!這簡直就是窮奢極欲,百姓早晚會被這樣的生活腐化,到時候國將不國!我要寫文章,我要抨擊武則天!”姚崇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姚老,我們的報紙銷量又低了……是不是也刊登一些不那么嚴肅的內容。”
站在一旁的主編,目光閃爍的看著姚崇。
心中卻在腹議不止,這老頭子,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他明知道癥結所在,可是又對此視若無睹。
每日總是刊登一下酸氣十足的文章,并且絕大部分都是文言文,對于白話文嗤之以鼻。
姚崇創辦的這家文儒日報,在開刊之初,倒是有不小的爆發,第一期就售出了十萬份的驚人銷量,整個報社上下對此都是歡欣鼓舞。
雖說與大唐日報的驚人三百份銷量相比,實在是相去甚遠,可是對于一個新創辦的報刊來說,開刊第一期就能有這樣的銷量,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可是從第二期開始,文儒日報的銷量就節節敗退,到現在半年有余,文儒日報的銷量已經低至五千份。
因為文儒日報創辦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與大唐日報對著干,就是與武則天對著干。
最初的時候,的確能夠吸引一些人的目光,老百姓也喜歡看你爭我斗。
可是漸漸的,姚崇卻在這條路上徹底的迷失了,他只為抨擊而抨擊。
如果武則天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抨擊也就抨擊吧,旁人是樂見其成。
可是姚崇不是,他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并不是為了真理為了正義。
久了就知,百姓就對文儒日報就失去了興趣。
千篇一律的文章,百姓的生活好了,姚崇就抨擊武則天讓百姓失去了危機感,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
然后就是大篇幅的引經據典,似乎他認為,百姓就應該過的緊張兮兮的,有上頓沒下頓那樣的生活。
反而是一些落魄文人,他就要大罵武則天的政策毒害,致使這些文人如今居無定所,無所依靠。
反正姚崇的屁股一定是坐歪的,百姓的好日子他覺得沒有居安思危,文人的落魄他就覺得武則天坑害了他們。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些文人的落魄與政策無關。
不管什么樣的政策,文人中的大部分人,都依然會落魄。
現如今文人的地位,又何嘗不是他們自己作孽。
當然了,不管姚崇如今是否有勢力,他依然不會落魄。
他有家世有背景,為官數十年,積攢下來的積蓄,即便是文儒日報每一期都虧損,依然傷不了他的分毫。
當然了,文儒日報也沒虧太多,偶爾還是有些小賺頭的。
如今文儒日報還有一些擁簇,也只是那些落魄的酸儒。
而最近幾期,文儒日報的銷量大為降低,很大程度是因為武則天已經很長時間沒理會他們了。
以前武則天只要有空,就會在大唐日報上發表一些文章,以此來反擊姚崇。
可是最近朝廷政務太多,導致武則天沒時間理會姚崇。
姚崇這邊獨角戲也變得相當的乏味,以至于看熱鬧的人也失去了興趣。
姚崇看了眼曾主編:“我的文儒日報可不是給那些平民百姓看的,他們看得懂我的文儒日報?笑話……我的報刊是給那些與我有共同理念的文人看的,只要有他們的支持,我的文儒日報就會一直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