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觀眾席地聲浪再次蓋過屋頂。
舞臺上地四人已經對粉絲們地熱情從一開始的受寵若驚變得麻木了。
姬菱接過主持人的話筒,亦露出真情實意的笑。運動后細密的汗珠,無損少年古希臘少年雕塑般的美貌,反而為象牙白的皮膚平添幾分光澤,仿佛諸神走下了眾神之顛,神跡鮮活于人世間。
“嗓子還好嗎?”姬菱沖觀眾席挑眉一笑。少年嗓音低沉而華美,話語間的挪揄卻瞬間增強了親和力,給中世紀的天鵝舞者蒙上一層凡間的煙火氣。
“啊啊啊冰山神明關心我啦!!!!awsl!!!”
“為菱哥打call不辭辛勞!!!”
臺下激動的粉絲叫得更大聲了,有的已經按捺不住涌上前來索要合影簽名。
這便是姬菱沒有見過的場面了。驚愕間,手腕被一只溫暖而有力的手握住。姬菱順著那只手臂看去,祁清正一邊招呼著保安,一邊蹙著眉朝她笑笑:“高人氣的煩惱,忍一忍,我們馬上出去。”
姬菱意外地挑眉,手腕處傳來地熱度讓天生體寒的她有些不適。本想告訴祁清不必如此,但洶涌而來的粉絲的確來勢洶洶,由不得她和他掰扯他一百八十度轉彎的態度,只能先在推搡混亂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勉強回到了保姆車。
車內,李默已經將眾人的東西收拾完備,見姬菱來了,笑著把姬菱擱置在化妝間的包和水遞上去:“菱哥,恭喜首戰初捷!”
姬菱承了李默的好意,接過水,也不矯情,大口喝著水補充著水分,笑說:“同喜同喜。”
“李哥哥真是好樣的,有了新人忘舊人。”坐在前排剛系好安全帶的紀初,聞言故作醋狀,探過頭來酸溜溜道,“我們就沒有首戰告捷了,唉。”
李默向來被紀初貧嘴慣了,此刻也沒好氣兒地戲謔起來:“別以為我在后臺就不曉得,你的舞蹈和菱哥比起來還有待進步!”
姬菱也不客氣,毛巾往濕透的脖頸一搭,一邊擦著汗一邊笑道:“在家練舞偷懶了吧,紀初這次沒發揮出線上的狀態。”
“沒偷懶、沒偷懶!”
紀初哼唧著要回頭啐姬菱,被李默一掌排在肩頭:“少來你,看看你汗都出得沒有咱們菱多!”
前排的祁清也被眾人的喜悅感染,回頭溫聲道:“今日姬菱的確是大功臣。”
他到底也是年少成名,在圈子里見過不少舞者。姬菱的力量感與爆發感,即便是學舞多年的男性也會自愧不如罷。
沒看見今天呼聲最高的是姬菱嗎?
沒看見今天carry全場的是姬菱嗎?
誰能說今天的首戰告捷,姬菱不是頭等功嗎?
祁清低低的喟嘆一聲,和受傷前的常庾比,或許也不相上下了罷?
“什么時候簽解約協議?”冷硬的嗓音不合時宜的插入。
正預備打開手機查看訊息的姬菱動作一頓,抬頭循聲看去。前排的林城子頭也不回,墨黑色的發絲被隱隱約約擋在棕黑色的皮質座椅后。
姬菱訊息也不看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掛在臉上。
身著鴉青色男性舞服的少年人,慵懶地倚在保姆車后座。鼻尖額頭地細汗早已用毛巾擦拭干凈,留下純粹象牙白地肌膚。
因運動而顯露地紅暈和笑容不知何時已悄然散去,古希臘雕塑般的面龐恢復了原有的疏淡清冷。
“啊。”姬菱的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聲音竟也愈發華美,像有人刻意用軟和的鴉青色羽毛掃過心間,卻令人為這等刻意酥軟得完全生不起氣來,“現在就簽,如何?”